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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看着我。”沈泽棠微微压低了,和她半贴在一起,推进了些,就觉得泥泞滑溜,她水出个不停。两条白腿搭高了,她泄愤地驾他肩上,如果可以,真想在他脸上踩两脚。
他真的很俊,眉眼轮廓都无可挑剔,肌肉紧实有力,半撑着身子压在她头顶,做这档事儿也像和她打架,把她手叠一起往上一拉就按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周梓宁被迫拱起了身子,别开脸躲避他挑逗般若有似无的吻。
这一场雨驱散了闷热,却把火点燃在了心头。
茶色的单向玻璃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车子正停在路灯下。周梓宁偏头就看到了撑着黑伞在灯影下郁闷抽烟的柯宇,小虫子围着他不停打转。
前方有辆大卡过来,远光灯猛地打来,让她眼前阵阵晕眩。紧张之下,全身骤缩,一双杏眼眯了起来,模样娇憨。
沈泽棠闷闷地哼了一声,信手捞起了她的下巴。
和以前一样,这种时候他从不呻/吟,沉默地盯着她,表情漫不经心的,眼神迷蒙,眼底有一股劲儿。有汗从额头滴落下落,顺着下颌紧绷的线条,落在她衣衫半解的雪白的胸口。他慵懒的目光里带着一种逗趣,心照不宣,无声的性感,看得她有些受不了,特别羞耻,特别不好意思。
他明亮的笑容就在眼前,周梓宁恍恍惚惚的。
这么多年了,其实他的模样并没有多少改变,不过少了那几分青涩。
其实,他笑起来,眉宇间的真诚和坦荡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个故事究竟起源于什么时候?
她已经不大记得具体的年月了,那是一个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
花一样的年纪。
在这个野孩子遍地的空司大院里,周梓宁算是个文静的姑娘了,除了和段梵一块儿爬个树、捉个蛐蛐,她几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夏天,布谷鸟叫唤个不停。她的房间正对院里一棵古松,啄木鸟“啪啪啪啪”地在上面啄着。她喜静,却不喜欢空调,暑假里在家做作业时大多时候不关窗。
却又是个容易被打扰的姑娘。
想了想,她还是搁下笔走到窗口,把窗框吃力地抬起一点儿。就下面有人按铃声,只按了一下她就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了。
沈泽棠骑着单车停在她家门口,招手示意她下去。
那单车挺老了,82年产的永久牌,样式很简单,颜色上下黑,据说是他姥爷曾经骑过的,后来一个轮子脱了轴,老人家舍不得扔,就给了他。
在那个年代,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就是三大件儿,衡量一个家庭的经济水平的基础,多少人梦想着能有自己的一辆。
等到了沈泽棠手里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人手一辆了。可是,他还是珍而重之地收下来,并和老人家保证,一定好好爱护。
这不止是一辆车,还是种情怀。
他把车开去了对面街道拐角的刘师傅那儿,软磨硬泡,又花完了自己一个礼拜的积蓄,终于给它换了个轮子。
第一次见面,他就是骑着这辆车载了她一路的。
他俩交往了大半年了,不过,她见到他还是会脸红结巴。以前礼拜天,他不是去篮球场打球就是和他那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去游泳池。不过很快她就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火急火燎地跑进浴室洗了个澡,还换上了她新买的红裙子。
沈泽棠等了会儿,耐心也有点告罄了,皱起眉,就要按铃,楼里传来道清脆的声音:“来了来了。”
眼前一晃,扎着个马尾辫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周梓宁皮肤白,两条修长白嫩的腿,并拢着站在他面前,有点儿不安地蹭一蹭,偶尔拨拨头发。
这条裙子无袖,样式看着简单,颜色却很夺人眼球,领口比以前稍大些,微微泄出点儿春光,洋溢着青春,还有她特有的那点儿清艳。
她被他盯着看了很久,脸色潮红,瞪了他一眼:“不好看吗?”
他拍拍前面车档:“上来。”
确立关系以后,她的座驾就从后面换到了前面。利落地跳上去,侧坐着晃了晃腿,他往前一俯,脚下一蹬就带着股风似骑出老远。
这样的姿势,好像他一直拥抱着她,彼此亲密无间,她的发丝吹乱到他脸上,有点儿痒痒的。
开了一会儿就停了,他拍拍她后背示意她下来,也不找地方,直接把车停院门口,去岗亭那儿说了两句,让人家帮着看着点。
“你认识啊?”她在朱红大门口往里面瞅了瞅,陌生的院子,像个景区,以前没来过,只是好像不对外开放。
“是个名人故居。你没来过?”他牵了她的手,带着她跨过门槛。
他手掌宽,掌心热,捂了会儿就让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层汗,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这个四合院挺大,仿照南方园林的格局,亭台楼阁、花池水榭一应俱全,月洞门一个接一个,曲径通幽,引人往里面探寻。东南角还有一座西式的洋房,非常别致。
他牵着她一路穿过假山里的小路,两人俯低了身子,唯恐脑袋撞到不高的石头上。好巧不巧,从这端好不容易猫着腰磨蹭到另一端,天公不作美,这就下起了雨。
梓宁垮下一张脸,回头捶了他一下:“我说从长廊那儿直接过去好了,你非要从这儿过,说玩什么情致,这好了,这雨不定什么时候停。”
“这也不差啊。”他翘起手指点了点洞外稀稀落落的雨,“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