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京传递消息,谢校尉也是。”
谢燃一愣:“兄长只怕会担心……仲兄哪里总要报备一声的……”
韩耀摇头道:“两次遇袭已派人告诉了你兄长,至于你仲兄只怕今日也要动身回帝京了,他知道不知道行程,倒也无关紧要了。”
谢燃蹙眉:“父亲也催的急,几乎两天都要问一问行程,也不说吗?”
韩耀轻声道:“我们不过五百人,在燕北地界都能遭遇三五十的流民,出了燕北地界只会更糟糕。”
明熙隔着窗户听了一会,掀开窗户道:“即便现在谁也不说,那些人也已经能算出行程!前前后后走了那么多队人马,路上都没有事,偏偏就我们这队带着韩大人的,频频出事……只怕那些人有心不让韩大人回京。”
韩耀侧目望向明熙冻得绯红的脸,轻声道:“你进来,我有事交代。”
“一会到了驿站,再议事也不迟吧?”明熙有些为难,马车狭小坐两个人还稍微宽松一些,坐三个人着实太拥挤了些,又是桌子又是暖炉,只怕动一动都难。
韩耀拿出了地图,见明熙还在发愣,不禁轻声道:“不可,这样的风雪,那些人肯定知道我们歇在那个驿站里,只怕已有人等在那里了,我们现在就要改道了。”
谢燃主动的围到了地图边上:“你一直在看这卷地图,可是找到了捷径?”
明熙掀开厚重的幕帘,就感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这马车本是裴达为明熙准备的,虽是轻便狭小,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一点都不少,否则两个还要赶路的伤患要受大苦了。
谢燃让出了一些空隙来,指着地图道:“咱们正在此处。”
明熙坐在原地,动也不动,外面太冷了,乍然接受这般的温暖与舒适,舒服的想到叹息了,随即闭上了眼眸。
韩耀抬眸看了明熙一眼,轻声道:“谢校尉以为咱们走这一条路如何?”
谢燃看了一会,有些为难:“要绕三百里啊!非要绕开此处,这个只有八十里的为何不选?这段都不叫路,村庄稀少,连驿站都没有,若非这地图是兄长给的比较详细,别处连这一条都看不到。”
韩耀闻言挑眉一笑:“如此更好了,谢校尉图近,那些人必然能想到,如今这是三条路,咱们选得是最不好走的,那些人的地图上,都不曾标示的,不是更好?”
谢燃道:“漠北自入冬以来,大雪不断,说不定此处已被风雪阻断,且这一路连驿站都没有,岂不是要几百人露宿雪中?”
韩耀抿唇:“谢校尉所说,韩耀明白,不曾出燕北已有两次袭击,虽只有几十人,但能在谢家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三五十个亡命之徒来,可见这股力量的强大。那些人看似毫无章法,实然分明是认识我和谢校尉,若不是措手不及,咱们也不会受伤。”
“这条路看似有驿站和城池,但是对我们来说不如没有。那些劫杀的人既然知道了咱们路线,躲在马车里也无用,整个队伍也不过三辆马车罢了。出了燕北地界,那些官绅的心思已不能考量,咱们也没有时间分出忠奸。我们在明,那些人在暗,要防备的可不光是路上的截杀,只怕驿站和城内,处处都是陷阱!”
谢燃抿着唇:“当初已敲定好的路线,兄长与仲兄都已知道,我们临时改了路线只怕,仲兄与兄长不明所以,到时候平白担忧……”
明熙闭着眼,轻声道:“阿燃,听韩耀的,这般的事,他不会出错的。”
韩耀闻言,手指微微一颤,不禁侧目望向明熙。她闭着眼眸靠着车沿,眼底已是青黑一片,若非睫毛轻颤,似乎当真已经睡着了。韩耀张张嘴想说句话,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分明是疲累至极了,又连日的担惊受怕,一时间韩耀竟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逼她回帝京之举了。
谢燃想了片刻:“改路线可以,但我们突然消失,兄长肯定会担忧的,还是要派人去通知兄长一声。”
韩耀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你派出的人,必须是心腹,最好把装扮换一换,绕路回燕平去。”
明熙骤然睁开了双眼:“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谢燃蹙眉摇头道:“你不行!我家的部曲只认我和兄长,改变路线这般的大事,必然要我亲自出面,你先休息一会,我下去看看。”
明熙蹙眉:“你的胳膊上还有伤,我与你一起去吧。”
谢燃抿唇一笑,轻声安抚道:“哪里用得到你,不过是箭矢的擦伤,早好得差不多了,又裹得那么厚,不碍事的。”
明熙点了点头,望着谢燃背影,目光有些许担忧。这一幕落在了韩耀的眼中,他垂着眼眸朝暖炉里添了些炭火,轻声道:“你不必担忧,后面的路,该是会顺畅许多。”
明熙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眸:“我自是相信你的判断,只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外面已乱成了这般模样了。”
韩耀轻叹:“因为咱们在外面才会如此,真正的帝京,面上可是半分都不显的。”
明熙挑眉:“帝京又有消息了吗?”
韩耀微微侧目:“你想知道什么?”
明熙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韩耀轻轻一笑,调侃道:“我看着谢校尉人还不错,性格虽有些跳脱,不失一颗赤子之心。你们相处的这般好,也曾多次同进退,不知……”
“我们说帝京,你扯阿燃作甚?”明熙望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