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没毛可讲。
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陈飞扬让出块地方,让我也能睡下,他用没挂水的胳膊搂着我。我知道抱着我的时候,他会觉得幸福,我也想让他感觉幸福。
他说:“其实我想听听,你和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人?”
“那个……拿走你一血的人……”
陈飞扬不是说在乎处不chù_nǚ,他就是好奇,对我的过去感到好奇。也许我嫌他不信任我,但我自己也不够信任,想了想,我说:“他是我的老师,高中时候的班主任……”
我大概讲了些,关于认识、分离、游戏,有详细的地方有说的粗的地方,但并没有透露其实我和王昭阳现在是同事。
我给陈飞扬的故事是,我走了,他再也没有找到我,也没有再找我。
讲完了,我睡了,陈飞扬没睡,他说他在抓蚊子。我说:“医院里哪来的蚊子。”
他说:“有,一直嗡嗡嗡嗡的,我怕他咬你。”
“咬一下也死不了。”
“不行,你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只有我能咬。”
……
我们好了段时间,没怎么吵,遇到矛盾,陈飞扬就默不作声地听,尝试着理解我每句话的意思,耐着性子跟我交流,一点点剖析问题的所在。
他开始百~万\小!说,看些什么心理学厚黑学之类的东西,我没强迫他,是他自己在努力。当然还是会有小矛盾的时候,他都忍着,秉持一个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原则,慢慢理解消化。
进步了。
我在专心准备比赛,升初一的学生,已经开始军训了,每天操场上都有喊口号的声音。王昭阳在忙新生。
舞蹈教室里,我在吃祛斑的药物,邵思伟说,“你悠着点,这些东西都有激素,会长胖的。”
我对着镜子看了下自己的身材,因为每天在运动,没有明显变形的迹象。我还是更在乎自己的脸。
这天排到晚上九点,陈飞扬给我打电话,听上去情绪很不稳,他说:“老黑叫我去喝酒,他媳妇生了,我跟你报备一下。”
从上次吵完架,陈飞扬就没再跟哥们儿出去喝酒,我不是不让他喝,只是不希望他喝得那么频繁。今天我就没打算管他。
但他的情绪听上去真的很怪异,有种要哭不哭的感觉,说了好几遍,“我跟你报备下”然后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怀疑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那天陈飞扬是被谢婷婷老公送回来的,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放在床上就呼呼地睡。睡到早上醒了,跑到客厅一根一根地抽烟,我过去看了一眼,他冷冷看我一眼,似乎没打算说。
我也就没想追问,也许等他想说的时候就说了,毕竟我们俩最近没什么明显矛盾。
陈飞扬心情不好了一天,之后也看不出异常。
又过了两天,王昭阳来舞蹈教室找我,张口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最近缺钱么?”
我一愣,尼玛难不成这是要找我借钱的节奏。当时我心里在想,王昭阳真的被我害得这么惨,穷成这样了?
找女人借钱,不是他的风格啊。没关系只要他张口,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找邵思伟去借。
王昭阳肯定没想到我脑子里过了这么多东西,只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副他打算借钱给我的样子。
我说:“还行吧。”
“干什么用,要多少?”他问。
我又愣,“哦,我不缺钱。”眨眨眼睛,这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