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你们要不要离婚是你们的事情。别说不是我因为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即便你们不合适了,只要方可如不提,你也不会主动提出来的。怎么会不是因为我,因为我你们才会走到这一步,我做不到,就算你们离婚了,让我心安理得地继续跟你在一起,我也做不到!”
最后,我还说了句良心话,“我还年轻,我怎么都能重新开始,方可如不小了,你走吧。”
他坐着不动,低头在思考什么。
我低低诉求,“走吧,你走吧。”
最后看我一眼,他满眼不忍和破碎,到底也打不垮我的决定。至少现在,我已经死脑筋开在这里了,他说什么也没用。
大概他现在真得走,他再不走,我就跳起来走人了。
“好,你先冷静,我处理好再来找你。”他一字字吐出这些话,抬手想摸摸我的脸,抬到一半还是缩了回去。
我撇开脸,不刻意去看他离开的背影,但余光到底还是能瞟见的。
他脚步缓慢,一步步走到门边,把门来开,走出去,并没有回头,反手关上房门,关得很轻。
就像那次我大声说我要你,然后我们差点滚床单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走的,只是那次门关得比较重。
他走后,我哭得更加放肆,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因为我有信心,在哭过之后,在经历短暂的失恋过程之后,我还是可以爬起来,重新与生活战斗。
我是打不倒的燕小嫦。
哭啊哭的,感觉累了,就躺在床上不动弹,自己跟自己装尸体。然后脚边的手机震动,犹豫良久,我用脚丫把它勾过来。
我以为会是王昭阳发来的短信。
其实就算我再下定决心了又怎么样,我还是忍不住想看他发的短信啊,还是忍不住想看他跟我说的每个字啊。
决心能斩断关心,但绝不可能马上就斩断感情。
但这信息并不是王昭阳发来的,这是一条彩信,我的手机屏幕不大,打开彩信,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中间开出两多紫红色的小花,他们破血而出,颜色娇艳,圆圆的花瓣,像是儿童书上花朵的笑脸。
彩信后又跟进来一条短信,来信人是陈飞扬,他说:“这是我去跑步的时候,在路边照的,我给它起名叫小嫦花,小而精致,嫦开笑口。”
我又看了看那两朵花,哪里都有野花开,不管是什么季节。我不知道这种破雪而开的花,是什么品种,只是好奇,它们会不会觉得冷。
看着信息,嫦开笑口,我心里勉强升起一丝笑意,文字有强大的感染力。
哭得没劲儿,我手指无力,回了几个字,“文盲学作诗。”
手机放下,他再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很累,像刚打过一场恶仗,累得不想吃不想睡。
离开王昭阳,重新开始,这是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