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芹父亲的话没说完,魏柏龄身边一个叫长生的壮锻一下壮上前去,一把揪住杜父的衣领,狠狠地说:“老东西,你是不是想着万幸死的是连锁,而不是你女儿?”
也难怪长生这么着急,这么生气。魏柏龄手下的一帮人,就数长生和连锁的关系最好,平日几乎是紧紧跟在连锁身边的,现在面对连锁血淋淋的尸体,长生也就顾不得魏柏龄正在打杜月芹主意的事情了。
魏柏龄一直对杜氏夫妇是非常的客气了,现在遇上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人虽然是周志光杀的,但和杜家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长生上前揪杜父衣领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拦。直到长生举起手掌准备打杜父耳光,才冷冷地喝斥道:“长生,退下去,这儿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宗文清注意的却是杜父话中杜月芹的去向,等长生退下去后,宗文清上前拍拍杜父的肩膀说道:“杜老哥不要生气,年轻人火气大,连锁又刚刚这样横死,他是一时急了,才这么不尊敬你的。过后我让狗日的长生给你赔罪。”
杜父本”好在这些人下手时都还有点分寸,一般就是骂骂人,出手打上几下,踢上几脚。近期魏柏龄往自己家跑得很勤,他手下的一帮壮丁见了自己家里人也都客气了很多。虽然知道魏柏龄这样是在打自己闺女的主意,但老两口的面子上还是很受用的。
刚刚被长生这么抓住衣领大骂,差点出手打自己耳光,杜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宗文清一番安慰,杜父胀红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只听宗文清继续说道:“老哥,你刚才说你家月芹进树林割猪草了,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他的影子,难不成你家月芹被也被那狗日的穗娃给害了?”
一听自己女儿有可能被害,杜父一下急了起来,再稍一想想,又摇着头说道:“不会吧,我家和穗娃再怎么着还是亲戚,他们两个小鬼头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不会,不会,我家月芹不会有事的。”
杜父说这番话的时候,杜母在一边暗暗地向他使着眼色,可惜杜父只急着说话,没注意杜母的眼神。杜母在一边没等杜父说完,急急忙地接过话”黑蛋,你现在是保长,管着魏家垴的一方平安,你可一定要想把法把我家的月芹给救回来啊!”
杜母边说话边向前挤,挤到杜父身边时,暗暗地用力踩了杜父一脚。
吃了杜母这一脚,杜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话中的问题,立即改变口气说:“是啊,那穗娃现在已经没有人性了,我家月芹能不能回来,还要请黑蛋你多多费心。”
老两口这么一唱一合,魏柏龄,宗文清两人又岂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们并没有拆穿老两口的双簧,宗文清接过杜氏夫妇的话,立即命令身边的七八个小伙子,把连锁的尸体先放在林子边,立即去树林后边的山上搜索,要用尽一切办法,把杜月芹给“救”回来。
魏柏龄手下的一干人,平日大多数都在河滩上,村子里一般只留下十来个人。最近虽然提防着周志光,其实他们民里并没有把文弱的周志光放在心上。至于魏家垴的安全,这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头,听到魏黑蛋的名号,大多都是绕着走,根本就没有土匪敢来魏家垴惹事。所以整个魏家垴虽然有魏柏龄的几十号人,十来杆枪,其实防守还是非常松懈的。
连锁出事后,魏柏龄已经命令让河滩上所有的兄弟都撤回村子来。等长生几人进树林后边的山上搜索没多长时间,河滩上的管事魏虎子带着二三十个拿刀拿枪的壮丁,赶了过来。
早有壮丁给魏柏龄和宗文清搬来的藤椅,两人干脆把这树林边当成了临时指挥部,让魏虎子和野贼僧带着大伙儿先,让他们上山后要搜遍这山上的角角落落,连山上的一只麻雀都不能放过。
今天的魏家垴注定不会平静,早上天刚亮香秀被人架到了高高的树上,然后就是连锁的死。魏家垴的百姓们大都吓得紧紧关上自己家的院门,连院子里的狗都栓得紧紧的,唯恐一个不留神若恼了魏虎子,长生等一帮恶心煞,给自己家惹来麻烦。
几个时辰过去,魏柏龄手下的一帮壮丁,加上赶来的萧麻子的派过来的一小队保安团黑狗子,将魏家垴周围的山坡树林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搜出周志光的一根毫毛。
不但周志光没找到,杜月芹也跟着不见了,魏柏龄和宗文清对连锁的死就更加疑惑了。
魏柏龄虽然垂涎于杜月芹的美貌,但连锁之死对他来说实在是非常大的挑战,见杜月芹和周志光同时不见了人影,再一想两家的关系,心里存余的怜香惜玉之情也就越来越淡了。
山上搜不到,一帮恶煞们就进村子搜,真闹得整个魏家垴鸡飞狗跳。魏柏龄手下的壮丁们大多都是二娃和连锁手下的,两位小头目死了,一个个心中的怨气自然不小。进村搜查后,看见谁家不顺眼,不是大骂说是踢打。再加上保安团来的一帮黑狗子们进了各家的院子后,看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时不时顺手摸上几件,见到大姑娘小媳妇再动手动脚调戏几下。魏家垴的百姓们民中虽然是怨气冲天,一个个也知道这帮恶煞现在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和他们顶撞,以免惹上晦气。
就连魏永福家的大院子,也被一帮恶煞冲了进去。魏永福和魏柏龄虽然矛盾不小,但魏永福家也是养着一帮长年短工的,在财力上比魏柏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两家平日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