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光当然不会真的把女人扒光,赤条条地吊在树上的。见女人眼中终于出现了害怕的神情,周志光拉着折起来的绳子两头示威似的顿了顿,然后揣进怀里,把捡起来的黑布蒙在脸上,戴上破草帽,踏着林间的枯枝,不声不响地向树林深处走去。
“穗娃,魏黑子和二娃,连锁身上都揣的有盒子炮,你拿一把破杀猪刀不但杀不了他,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的。如果你真有血性,就去老爷岭找洪秃头吧,只有洪秃头带上枪来,才能降住魏老黑的。”女人在身后喊着说。
听着女人的喊身,周志光的脚步不由得慢了慢。今天对这女人做的这些事,本是出于报复魏柏龄的恶毒目的。虽然最后没下得了手,把女人扒光赤条条地吊起来,到现在,周志光的心中,还是把柳枝当成魏黑子的贱女人的。现在从女人的话中,听到的却是对自己的关心,周志光的心里不由得软了软。
三个月前,周志光的大哥周志明半夜被老爷岭的土匪洪秃头请去治伤,刚刚下山,没等回到村子,就被提前埋伏在老爷岭的县保安团逮了个正着。这通匪大罪,证据确凿,县保安团长萧麻子连审都没有审,就在老爷岭下的山沟里,当吵了大哥的脑袋。
等周志光从县城的药铺赶回来,看到的只是大哥没有脑袋的尸体,砍掉的脑袋被保安团带回县城请功,然后挂在了城门口的竹竿上。周志光在五六天后,才好容易摸上城楼,偷回大哥的脑袋。
大哥通匪的事情实在蹊跷,过后周志光曾问过大嫂,大嫂说洪秃头是半夜派人进村来请大哥上山去给治伤的,知道这事情的只大哥大嫂两人。五年前大哥上山采药,跌下悬崖摔断了腿,是洪秃头手下的兄弟们救了大哥一条命。大哥欠洪秃子的人情,所以洪秃头派人相请,大哥就跟着上山去了。
按嫂子的估计,应该是保安团的探子正好在老爷岭下侦查洪秃头一伙土匪的动向,大哥被土匪礼貌地送下山,正好被探子看见,逮了个正着,身上又有土匪赠送的银两,通匪的罪名就被坐实了。
周志光原来也没有想到大哥的死会别有隐情,虽然觉得大哥死得太冤,太憋屈,可他是被保安团的人抓了个现行,也只能认命了。想找保安团给大哥报仇,周志光是想也不敢想的。
三天前,柜上没什么事,算算大哥的百日就要到了,周志光就向掌柜的告假,回村给大哥烧纸。回到家里却见家里的院门紧紧地关着,周志光推了推,却是从里边上了闩。这大白天的,侄儿周皓现在应该在学堂,嫂子把这院门关起来,不知在干啥?
自大哥死后,周志光就有些疑神疑鬼了。自己家的院墙,周志光小时候常翻着玩,他当下就从外边翻了进去,轻轻摸到房前。还没走近,周志光就里见里边发出阵男女混合的喘息声。虽然自己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周志光还是知道这声音是在干什么。小的时候就常常听到哥哥嫂子发出类似的声音,莫非哥哥复活了?
周志光立即打消了自己的可笑想法,想着哥哥尸骨未寒,嫂子的房中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来,周志光的脸上不由得寒了起来。想上前一脚踹开房门,自己做为小叔子,捉嫂子的奸,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小侄儿周皓还要靠嫂子抚养,如果自己把这事闹出去,弄得嫂子没了面子,岂不是会影响自己的侄儿?
哥哥虽然没了,嫂子却还年轻,周志光也不是那种死脑袋的人,叹口气准备离开,只当自己没听到这屋内的响声。等有机会,还是劝嫂子尽早改嫁吧,免得闹出什么事来,弄得大家都没面子。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摇动声停了下来,听见屋内一个男人笑着说:“你这个sāo_huò,男人死了才几天啊,你就熬不住了,流了这满床的水水,嘿嘿!”
这声音周志光是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别人,正是村上的保长魏柏龄。见嫂子和魏伯龄搞在了一起,周志光吓了一大跳,心中对大哥的死因就更加怀疑起来。
却听屋内又响起了嫂子的声音来:“那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这么守寡啊?你把我男人弄死了,就得拿自己来赔。”
话语中夹着放荡的淫笑,周志光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一脚踢翻院子里的一个柴凳,然后打开院子的门闩,一口气跑到了村外的河边。
坐在河边,周志光就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这么跑出来,应该直接进去,杀了那对奸夫淫妇。想想大哥的冤死,报仇的yù_wàng迅速在心里膨胀,狠不得现在就回去一刀砍了狗日的魏柏龄。
但他知道,自己刚才在院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屋里的男女肯定早就有了准备,魏柏龄这会儿肯定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现在回去,最多也只能杀了自己的嫂子。
周志光虽然心里恨极了嫂子,却是对她下去手的。父母过世的早,自己身上里里外外穿的,都是嫂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并且嫂子为让周志光长好身体,平时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给周志光一天一个鸡蛋来补身子的。
这女人现在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周志光心里对她已经是恨到了极点,但想着自小以来的情况,再想想才七八岁的小侄儿,周志光知道自己是对嫂子下不了手的,只能把满腔的愤恨发泄到魏柏龄的头上。
当天晚上,周志光摸到张屠户家偷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埋伏在了魏柏龄家前边的小山包里,饿了就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