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依然已经进步不少,但这次毕业晚会她是全力以赴,想要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对自己的要求也就格外的高。
她坐在钢琴前面一下午,动都没动过,一直在弹,仍是差强人意。安瑞林回来了她也没发现,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在钢琴演奏方面她是绝对的完美主义,对自己几近苛刻,没达到心中理想的效果,反反复复练习也不觉得累。
她紧紧拧着眉,十根如玉的手指在钢琴上飞快弹着,姿势熟练,外人听起来已经是十全十美,但她总觉得不对。
一道颀长的身影投在镜面般光亮的钢琴上,熟悉的味道立即萦绕在她四周,十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手指飞快移动,指法熟练,跟着她的频率,一串串音符绕梁而上,短短一曲,他都没看谱子,优美动人,情真意切地跟着依然弹下来了。
安瑞林停下来,手指轻轻拂过琴键,又是一连串音符飘出来,他表情轻松,姿势专业,弹出来的音律足够震撼依然。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语气满是惊讶:“你居然会弹钢琴!”
他注意到她眼里的惊讶,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跟我妈妈学的。”
自从认识安瑞林以来,依然就没见过他弹钢琴。刚结婚那会儿,周末他们两人都在家的话,她没别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在钢琴凳上度过的。因为如果她不给自己找点事,安瑞林就会兽/性大发一般,缠着她做点爱做的事。
她宁愿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钢琴上,基本是一整天一整天都在弹钢琴。那时安瑞林也不在书房待着,抱着笔记本,坐在钢琴正对着的榻榻米上敲键盘,写代码。一人是琴键,一人是键盘,都有节奏感,谁也不影响谁。安瑞林有时候走到钢琴面前,手指头在钢琴架子上一下一下和着音乐叩着,依然也没在意,心思都在音乐上,从不知道原来他是会弹钢琴的,而且还这样厉害。
高手在民间,没想到她身边藏着这样一个不显山露水的他。也是,同是敲键盘,他写代码的功力她可是见识过的。十指翻飞,一串串字符出现在屏幕上。
依然偷偷瞄着安瑞林的一双手,手指修长有力,指甲圆润干净,骨节分明,这样的手一看就得天独厚,适合弹钢琴。
安瑞林瞧着她那点小心思和小眼神,伸出手揽过她,右手翻着琴谱,仔细看了两页,研究了一会儿说:“你的难题好办,有个技巧可以让你进步。”
“什么技巧?”依然抬起头,问得认真。
安瑞林低头看看依偎在他肩头的她圆乎乎的脑袋,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多多体会情与爱。”
他呼出的热气湿乎乎地喷在她的耳朵边上,嘴里还说着不算正经的话,依然脸一下红得厉害,她从他怀里挣脱,在琴凳上坐直身子,看安瑞林一脸认真,却隐隐约约透着点笑意的样子,她眼睛一转:“那你放我去找别人体会?”
“哦?你有体会的对象?”安瑞林不生气,一手合上琴谱,一手又把她拉过来,这回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了。
算了,依然知道和他过嘴瘾,她是占不了上风的,她不说话了,耳朵温度不减,贴着他的胸腔,能够清楚地听到他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半搂着她,两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安瑞林才说:“上去换件衣服,今晚带你出去吃。”
安瑞林极少带她外出参加他的聚会,一来他都是生意饭局,二来她这个人不是那种逢人便熟的性格,孤独而冷清的性格,去参加热闹的场合总是浑身不自在。他要是说带她出去,那应该都是去他发小的局,一群老大不小的人,吃吃喝喝,聊聊近况。
依然不想去,但看安瑞林的样子应该不容她拒绝,半晌,她才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她回房去换衣服,随意穿了一件高领黑毛衣,她脖子上有他动情时啃咬留下的淤青痕迹,不出门还好,出门就得遮严实了。她下面搭配着一条呢子半裙,她皮肤白皙,穿着黑色毛衣更是衬得冰肌玉骨,一头长发高高扎成马尾,露出洁白如玉的颈项,真真的白到极致,肤如凝脂。
等她下楼来穿大衣,安瑞林看到她的样子,楞了一下,随后不满意地说:“上楼换了。”
依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至少是整洁得体的,又是哪里出了错,惹了他。她双眸微抬,静静盯着他,不动作。
安瑞林看她一双眼睛被黑色毛衣衬得娇媚万分,柔软美丽,心里自是移不开眼,只是他的发小个个多情,每次见了她一双双眼睛都在她身上刮来刮去,看得他直生她的气,明明不是她的错,可是他就是气她把这副美貌昭然示众。渐渐不带她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局了,她倒是乐得自在,今天他最好的发小锁子请客,埋怨他去了c城这么长时间没聚,每人都带了伴,他便只好回来接上她。
“算了,就这么着吧。”他在西装外面套上灰色呢子大衣,又递给她一件酒红色的呢子大衣,长款及膝的,希望能多少遮掩点她的娇媚吧。
依然接过衣服,看他转身走在前面挺拔潇洒的背影,她在心里又翻翻白眼,这大爷又是在不爽什么。
聚会的地方在一个高级的会员制会所,安瑞林带依然去过一次,阁楼庭院,在b市是难得一见的,弯弯曲曲,九曲通幽,一间小门入了里面,豁然开朗,翠竹和荷花在这冬季仍旧在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