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愣了愣,站起了身。
沈知白松了口气,咳嗽两声道:“你替我转告父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会有事,叫他也莫担心了。”
“好……”
离开房间,宁池鱼蹲在院子里看着地面发呆。清儿在旁边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大夫说,知白侯爷的确是染了天花,他尽量救治,生死也只能看天意。
若是没有沈故渊,这个天意她认了,只能拼命照顾,至多不过生死相随。然而现在,她知道沈故渊的存在,仿佛在无边的黑暗里始终有一盏不会熄灭的灯,只要看不见前头的路了,她就会看向他。
他说过。他有法子能救沈知白。
深吸一口气,池鱼想,要怎么样都随他吧,只要沈知白能活过来。她欠过他一辈子,这辈子刚开了个头,总不能就这么没了。
沈故渊安静地坐在月老庙里,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响起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月老像。
这泥塑半点也不像他,但眼神却慈悲,半阖着、怜悯地看着他。
低笑一声,他转头,对上了宁池鱼那一脸的视死如归。
“想好了?”他勾唇:“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