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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前,在那么一个鬼门关似的牢房里,根据老三矮子的讲述,老大胜利在望已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老二瘦子竟然有着那么一个非常神奇和非常有趣的老鼠朋友啊。
不用说,老二是否舍得杀那只老鼠了,就老大而言,他都已是舍不得杀了那只通灵的老鼠。当下,老大也不让老二去搞什么肉了,诚恳地劝说道:“二哥,你所说的能搞到肉,如果就是要杀了你那只老鼠朋友吃肉的话,那可不行。那只老鼠朋友,可是万万不能杀了吃啊!”
见老大这么诚心诚意地一劝说,老二遂即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既然不让我们杀了那只老鼠吃肉,那就。它这会儿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等一会儿它回来了,我让它来叩见和拜谢大哥——”话说到这儿,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有趣的念头,略一停顿后,就又脱口而出道:“大哥,我刚才突然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我是说,要不然让那只老鼠也跟我们一块儿结拜成兄弟算了,封它做个五弟,好不……”说到后来,老二竟是有点胆怯和害臊了。老二在心里暗自寻思着,他刚才完全是心血来潮,才有了那么一个荒唐怪异的提议。现在,一旦冒冒失失地说出了口,这才忽觉极不妥当,很有可能会惹得大哥和众位兄弟们不高兴不愉快了。想想也是,人怎么能够跟老鼠结拜成兄弟呢?!这不是胡闹吗?老二如此一想,遂嘎然而止,那些已经涌塞到喉咙里的话语,就都吞咽了回去,不再往下说了。
老三矮子和老四大高个先是听了老二瘦子的这么一番话,再一看老二瘦子脸上的那种不尴不尬的讪讪表情,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该说些什么话好了,便都只好将目光投射到了老大胜利在望的身上。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老大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喜?是怒?是哀?还是乐呢?不清楚。大家的目光里竟满是那种闪烁不定的困惑与期待。
此刻,在牢房里那种近乎死亡一般厚重的寂静和沉默中,有着某种令人窒息的东西正在漫延和扩展着,恰在此时,居然是一下子就爆发出了老大那爽朗而极富感染力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二哥说的好啊!就让那位老鼠朋友做我们大家的五弟吧。那位老鼠朋友既然是二哥的朋友,那当然也就应该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了!”
老大这么朗声一说一笑,牢房里那种差不多都即将快要结冰了的气氛,立马也就松驰与缓和了下来。老三听老大这么一表态,便紧接着说道:“大哥说的好,没错,老二的朋友,也就是我们大家的朋友,没什么说的,我们就认下这个五弟了。”
老四也随之浅笑着说道:“那五弟一会儿回来了,让它也来跟我们大家一起好好地庆贺庆贺吧。”
此时此刻,在场的这一帮兄弟当中,唯有老二的心情是最为激动,也是最为复杂的了。老二心头的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彼时,老二在心里对他自己说道,看来老大这个人呐,将来一定能够做成那种很不一般的大事!
这个时候,先前的那一轮夕阳,早都已经从牢房的小窗户口那儿落了下去了。由于监牢里的窗户口全都安装在那牢墙之上很高很高的部位,以防止牢房里面的人翻窗越狱。所以,胜利在望他们这间牢房朝西的小窗户,也只有那黄昏时分的夕阳之光,才能勉勉强强地从窗口那儿攀爬了进来。不过,纵然是这么一点点来之不易的阳光,眼下,也全都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种无比沉重和无比漫长的黑夜。
照说,牢房里虽然也是有那么一丝丝用于照明的烛光,但却是像鬼火一般暗淡和阴森。大家这时候正在商议着这么一个问题——既然决定不杀老鼠五弟吃肉了,同时又还要在结拜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里祝贺一下,那该怎么办呢?又该如何搞出那么一点庆贺的气氛呢?
老三提出建议道:“没有肉,那我们就只喝酒嘛,那也是一样的。喝酒不吃菜,各人心里爱。只要我们大家高兴开心,那也就行了。”
老大闻言沉吟道:“只喝酒,不吃菜?这倒也还可以,也是可以弄出那么一些气氛来的。只是,这酒在什么地方呢?酒在——”一语未了,只见老三竟是再一次“叭叭叭”地将他的胸脯拍得山响,随后,却是故意压低着声音,有些得意且又有些神秘地提醒道:“大哥,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酒就包在了我的身上,我保证大家有酒喝嘛!”
老大当即回想了一下,不错,他当初的确是有着双重的惊奇和欣喜,只是觉得酒和肉的事儿有些虚幻——在这如此空空荡荡的牢房里,又能去哪里弄什么酒肉呢?当时,他倒是很想看看老二和老三是如何像变戏法那样,凭空就能一下子变出了肉和酒?!现在,老大已经知道了肉是怎么一回事情了,那么酒呢?该不会又是像老鼠五弟那样地稀奇古怪和不可思议吧?!
这当儿,也正是在老大这么十分离谱地琢磨着的时候,老三则是扬起了脑袋,脖子伸得老长老长的,冲着监牢看守值班室的那个方向高声叫喊了起来:“报告看守,报告看守,我肚子疼得厉害哇,请给我一点开水喝啊!报告看守,报告看守……”叫喊声显得十分凄厉和悲惨,如同像是那正在被宰杀的猪一样,让人浑身上下的寒毛孔全都不断地扩张和收缩着。
而那些监狱的看守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