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一道灵光之后,梅林的天空飘起零星的雪花来,他抬头望着幻化出来的寒雪,内心涌起一阵悲凉,凄苦一笑,自言自语道:“这样才是当初的样子。”
雪花落在指尖瞬间消失不见了,任何痕迹都未曾留下。或许他白狸这个身份在黄钰心中就如同这些幻化出来的雪片,融化之后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白狸终于收起所有灵力转身离开。
有时候对于无能为力的事情,不如就此放弃。他无奈地奉劝自己。可是面对排山倒海的思念时,他会飘进她的梦里。虽然在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里他们可以短暂的欢愉,但他别无他法。他只有借着杨恭淮的肉身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现实中她的温度。
这两年他的灵力越来越少,魂魄越来越缥缈,从前还可以在夜幕来临之后在她面前现身,帮她解决遇到的困难,而现在他却像个幽魂般虚无缥缈的在山野间游荡,再也无法现身。
紫嫣说,也许是你的心愿放下了,故而失去了魂魄的支撑点。
如果他彻底的放弃了执念,那么他的灵魂也会彻底的消失吧?他苦笑,他若是看不到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他又如何能安心离去?
在她幽凉的梦里,他知道她过得不快乐,那个九五之尊将她像一只鸟般囚禁起来,却置之不理,让他格外失望。他说,如果某一天他回来了,她还会跟他走吗?
她轻轻地摇头,她不能将整个黄府弃之不顾。
她不能自私的只一味抱紧自己的幸福,如果那幸福背后是整座黄府的陪葬,那将会让她一生活在愧疚中。
所以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这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大义。
冬日午后的暖阳晒在人身上很舒服,一阵婉转的埙声低沉的自黄府后院的墙外传出,瞬间飞了很远。
黄子敬坐在前厅悠闲地喝茶,对弈。对面桌上坐着笑容满面的苏越,他一面举着手中一颗黑子犹豫着不知下在哪里,一面问道:“岳父大人这国丧之期已过,我与莲儿的亲事,您看……”
“这个不急,明日派人去兖州将你双亲请来,我与亲家共同商谈选定成亲的日子。莲儿毕竟还小,你要多多担待她。”
“岳父放心,这是自然。只是莲儿未必对我有心。”苏越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窗外,目光扫过棋盘,输局已定,“小婿输了!岳父的棋艺我只怕无法超越了。”
“你放心!”黄子敬收起围棋,胸有成竹地说道:“那个毛头小子不成气候,莲儿还小,有些事情不会明白的。我和夫人会时常劝说她的。”
“多谢岳父成全之心。”苏越感激的抱拳施礼道。
黄子敬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就去书信一封,我明日派人送到兖州,接你双亲过来。”
“好!”苏越兴奋的如同猴子般跑走了。
关沐荀坐在黄府后院的墙根下吹着埙,心烦意乱。那次苏越到他家里跟他说的一番话,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几天之后,他厚着脸皮去了黄府,将自己对黄河的爱慕之情陈述一番,并且希望黄父能答应将女儿嫁给他。
黄子敬听完他的话,冷笑了三声问,你单凭一腔感情能做什么?你将来能让我女儿幸福吗?你拿什么养她?笑话!送客!
不容他辨别一二,黄府的管家便将他推出了门去。
那一次不愉快的求亲,让他有些心灰,但是莲儿对他一如从前。她偶尔会劝慰他不要操之过急,她会慢慢地劝说自己的父亲。无奈,他只能相信她。他相信终有一天她的家人会接受他。
然而单纯善良的人永远都猜不透一个老奸巨猾的人背后的心思。原本黄子敬只想让人将关沐荀赶出京城,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对那个单纯的吹埙少年起了杀心。
☆、梦中未比丹青见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不知不觉的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尺多厚。空荡荡的大街小巷,透露出一股死寂,静的令人胆颤。
一抹黑影如同大鸟般划过大街小巷,瞬间落进一个繁华的大院内。
亭台楼阁,长廊水榭,大院在冬雪间依旧是繁华盛景,黑衣人敏锐如鹰般的目光,在一间房屋门口稍作停留,随后一个闪身瞬移来到了屋内。
黄子敬坐在暖阁中,怀中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边说笑,一边喝酒。丝毫没注意到屋内的异样。他怀中的女子香肩半裸,举着杯子嘤嘤调笑,“老爷,再喝一杯嘛。”黄子敬半闭着眼睛,一副微醉的状态,却也不拒绝,低头将女子递上的酒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
黄子敬趁着醉态凑到女子面前就是一通乱啃,手也不安分的伸入女子的棉衣内。
两人鬼混之际,那女子忽然惊叫了一声,立刻裹紧了衣服,“老爷……怎么突然这么冷……”说话间语气都开始打颤。
黄子敬却没感受到什么,伸手将女子抱进怀里,“冷的话老爷抱着你,这样就不冷了!”然而那女子再也没说话,他感觉到一丝异样,抬手去摸女子的脸,手不经意地碰触到人中处,才发现怀中女子早已没了呼吸!黄子敬大惊,慌忙将怀中的人一把推开了。
那女子如同木桩般倒在了地上,转瞬化作一滩血水,骨骼皮肉全部消失不见了!黄子敬见状,哇的一声将刚刚吃进去的酒肉一股脑吐了个干干净净。
房间刹那间变得漆黑一片,一个冰冷残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二十年过去了,黄子明,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