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满满一桌子。
“今天可让你破费了,花不少钱吧?”白母笑道,“你工资还够花?”
白文元摇头,“本来是不够的,前几天和文渊他们打牌,小赢了一把。”
“你这个哥哥,当得不像样子。”白母慢慢吃菜,不着急。
白文元吃了半饱,见母亲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憋不住了,道,“妈,我是你儿子,你跟我玩真的呢?”
白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吃完口中的菜,放下筷子,拿餐巾按了按嘴角,道,“你放心,不会影响到你。”
“妈——”
“文元,从小,你和我就不亲。”白母道,“当然,这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忙工作嘛,把你和倩倩都丢在这边给老爷子。考虑到这个,许多事情都是让你自己拿主意,我们也最多给你建议,你也算争气,有了点小成就。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你的成就,有多少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又有多少是因为家庭的关系!”
“我懂!”
“你不懂。”白母眉眼不动,“在事业和婚姻这两件最重要的事情上,你都试图自己做主。文元,人不能这么自私,既占着家庭的便利,又不想为家庭付出,你首先得统一你的思想,不然,你永远都拎不清。关于工作这个事情,你没有按照我和你爸的设计走,当然,你选择了做警察,你爷爷支持,那就算了。结婚这个事情,不可能再让你任性——”
“我回b城,你不上心,敷衍妈妈,还用你爷爷来压我,说什么爷爷知道你那个姑娘的事情。爷爷知道吗?爷爷只是听说过而已,根本连见都没见过。你这是在欺骗我。其次,妈妈想要见你,你工作忙,工作忙也就算了,我亲自去找你谈,成吗?”白母也语气不急不徐,“上一次我可是跟你说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耽误她,可惜你没听进去。”
“妈,你不能这样做。现在事情闹得太大,而且,你影响到的,也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她的老师和学长——”
“开弓没有回头箭呀!”白母语重心长,“你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我也根本没做什么,你找不到我身上来。事态发展到现在,你才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妈,你不能用这样的话来忽悠你儿子。我知道,你有办法。”
白母身体靠向椅背,全身放松,这是自信的表达,她道,“文元,刚才妈妈就说了,你得统一你的思想,不能一边想着占家里的好处,一边又想着要自由。”
白文元重新提起筷子,给白母布菜,道,“如果我这边坚持呢?”
“后续我什么都不会做,看看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吧!”白母道,“而且,也确实做不了了,你比我年轻,干的也是警察的活,应该比我更明白目前网络发酵时间的影响力。不过,我大概可以猜测一下,你和你那位姑娘可能会异地很多年——”
白文元当然知道,常相思没有机会留院了,如果处理不好,也许没办法完成她成为医生的梦想,甚至钟老和钟楚也会遭受事业上严重的打击。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放弃,两个人为了所谓的爱情苦苦支撑,那么这世间多的也是一对怨偶。
“异地夫妻,生活不容易。”白母深有体会,“当时我年轻,和你爸结婚,觉得只要有爱情,分居无所谓。他到下面任职,我留在城里照顾你,一年半载见不到几次面,长久了,夫妻也就生疏了。你可能不知道,你爸也是有些fēng_liú韵事的,当然,这和本性无关,而是环境造就的。我想了很久,人要做取舍,不能贪心,什么都想要,对吧?”
“所以你就跟着他调来调去这么多年?”白文元勾起嘴角。
“我牺牲了我自己,保住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敢说自己做得很好,但是也不差。”白母道,“你和那位姑娘的情况,比我们要艰难得多了。你是准备牺牲你自己,还是准备让那个姑娘牺牲?”
“妈,你就不准备被我说服吗?”
白母摇头,“今天你能听我说这么多,也是因为你还没开始说服我。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你爸都不接受你的任何意见,记住,是任何——”
“妈,那请你帮我安排安排,我想先见一见你说的那个同事的女儿。”白文元道。
白母道,“可以。”
“那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要平息需要时间,要恢复到未发生之前不可能,只能想办法弥补。”白母道,“你不要让我失望。”
白文元冷着脸看自己的母亲,岁月已经将这个她全部的温柔磨砺掉了。
☆、乍暖还寒(六)
事态发展失控后,医院开会决定走法律程序,征求钟老师的意见后聘请了数位律师。钟老师没有相熟的律师,咨询白文元后,他推荐了几位自己熟悉的律师过来帮忙。最终双方律师取证后,坐下来协商,病人没有实证,且家属签字认可手术,手术操作流程合规合法,就算是上了法庭,病人及家属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医院方认为名誉已经受到侵害,如果妥协将坐实其不专业的名声,如果病人继续胡搅蛮缠,那么不介意将官司打到底。扯皮半个月,筋疲力尽之后,病人老公看确实占不到什么便宜,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后,回来就同意和解,要求免除医药费用并拿了几万块钱的误工费走人。
没了事主出来煽风点火,网络上的消息也很快烟消云散,舆论不留痕迹。但是,医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