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做。不过秦明月并不会针线,秦府里没有绣娘,贴身衣物丫鬟们都能做,外面的大衣裳却是只能去绣坊里定了。
几经挑选,秦明月将做衣裳的事情交给了霓裳阁。
这是京中最大的绣坊之一,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女眷都是在她们这里定做成衣的。本来尺寸是早就量好的,样式也已定下了,可秦明月最近吃胖了些,以前衣裳的腰身都有些紧了,还是丫鬟们帮着将腰身放了放,才能穿得舒服些。刚好今日没事,她又带着丫鬟出门买东西,便顺道去了霓裳阁一趟。
到了霓裳阁,陶掌柜亲自迎了出来,还连连道怎么亲自上门了,让下人吩咐一声,是时她们主动派人上门就是。
这陶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生得倒不是顶美,但气质柔婉动人。一身湘妃色杭绸夏褂,下着雪青色撒花褶裙,裙角还绣着兰草的裙襕。因为保养得当,再加上衣裳做得很合身,所以显得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秦明月并不是第一次与陶掌柜打交道,之前广和园里很多戏衣都是交给霓裳阁做的。她很欣赏陶掌柜一个妇道人家,在寡居之后并未丧失对生活的信心,还能凭着手艺打下这一片家业。且她也不是矫情之人,不过是顺道来说一声的事,何必让人专门派人跑一趟。
“刚好今日有空,就顺道来了,也算不得特意前来,另外我还想看看霓裳阁里有没有上什么时兴的新样子。”
陶掌柜一脸笑地拉着她往里走,“新样子当然有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看了衣裳,秦明月忍不住又定下了两身,便与陶掌柜告辞了。
陶掌柜说定下的衣裳再过十来天就能送到秦府上,并亲自送她出门坐上马车。
今日是香巧跟着秦明月出来的。
她是秦明月住进忠毅伯府后,薛妈妈挑到秦明月身边的大丫鬟之一,为人稳重大方,很是能担得起事,现如今秦明月屋里的事,都是由她管着。
“姑娘,咱们还是趁早回去吧,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从书坊里出来后,香巧忍不住道。
秦明月难得出一趟门,已经逛了一个整整下午。从霓裳阁出来后,她就带着香巧坐车来到琉璃厂,先是去给秦凤楼买了笔墨纸砚,给秦海生买了一枚配衣裳用的玉佩,去了经常去的炒货行买了一些平日给祁煊准备的炒瓜子,然后又去了书坊给自己挑了几本书。
秦明月望了一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点点头。
两人上了车,香巧吩咐车夫回府。
秦府在椿树胡同,离琉璃厂有些距离,回去大概需要两刻钟的时间。
见路程还远,再加上逛了一个下午,秦明月也有些累了,便靠在引枕上小睡了一会儿。
等再次醒来,是她被一阵剧烈的撞击感惊醒的。
她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头就撞到了一旁的车壁上。
车跑得很快,上下颠簸,香巧自己都坐不稳了,还用尽力气拉住秦明月。
“姑娘,你没事吧?”在确定秦明月只是撞红了一块儿,并没有什么大碍,她才疾言厉色去问外面车夫:“大成,到底怎么回事,怎生把车赶得这么快,伤着姑娘可怎么办!”
车外传来大成断断续续的声音,“香巧姑娘,马惊了,小的实在是拉不住……”正说着,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大成惨叫一声,便再没有了动静。
见此,香巧也被吓得不轻,面色惨白地望着秦明月,像似想哭的样子。
“姑娘,大成肯定摔下去了,咱们……咱们可怎么办才好啊。”
秦明月紧紧地抓住车窗边缘,才歇力稳住自己的身子。她空出一只手去掀车窗帘子,往外望去,好像是到了一条胡同里,沿路似乎没有什么人。马跑得很快,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跳车肯定是不行了,这么快的车速,恐怕人跳下去不是被摔死,就是被车碾死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死亡再度来临,秦明月甚至能感觉到头顶上悬着的那把死亡镰刀,所散发出来属于死亡的气味儿。
“跳车肯定是不成,咱们等。”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等车停下来。”
……
自打那次捅了那么大的漏子,孙珩被他爹南宁公看得更紧了。
以前是让他姐夫派人盯着,现在直接南宁公亲自派人盯着他。从他出家门就开始跟着,按点儿去点卯当差,不到时间不能四处乱跑,想去哪儿得跟着他的人同意才可。
正好南宁公这是派出来的人是早先跟在他手下的一个家将,资格老,武功高,孙珩看着人还得叫一声叔,以前惯用的恐吓威胁的招数全部不管用了,只能日日过着没有天日的日子。
幸亏他干得是五城兵马司的活儿,五城兵马司是干什么的,就是管街面的,所以他还能出来巡街透透气。
其实哪里用得着他来巡街,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孙珩骑着马在前头百无聊赖地走着,身侧跟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点儿的,都是骑着马,反正也不怕跟丢。
“霍叔,您别跟着我了成不成,让我喘口气儿。”
霍叔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生得体格壮硕,一看就知道外家功夫练得不错。他笑眯眯地看着蔫头耷脑的孙珩,道:“小公子你这不是出来透气了,难道想去喝酒不成?不过最近安郡王似乎忙着大婚之事,可没功夫跟你喝酒。”
“没有安郡王,还有陈六他们,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