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雷波见恩窈有点儿蔫蔫的样子,倒是有些同情她。去跌入谷底的时候,这丫头认真的鼓励他来着。
喇许雷波慢条斯理的说:“按说呢,我是该帮豆豆争取点儿机会。我看得出来他这回挺认真的……”
“哥哥哥,”恩窈迭声儿的叫他,“我已经够惨了,你能不能别帮着孟豆豆给我好看了?我现在想到他就头疼。要是能动手打他我早就打了!”
许雷波笑着。
恩窈握着拳,说:“打打打,打豆豆!”
许雷波笑的更厉害,“还打豆豆?上回的伤还没好利索,打伤了还得豆豆给你包扎。”
恩窈没好气的,“瞧着你就是心情好了,能拿我开涮了是吧?哼,你们可得抓紧时间啊,比我还要大上几岁,还不快点儿结婚,给我生小外甥玩儿。生两个吧,到时候,我一手拎一个小胖丫头小胖小子。再牵着两只狗,看狗和小孩子在草地上打滚儿……哎哟嘿!”
厥许雷波笑着,不接话。
“唉,我现在看到小孩子就流口水。”恩窈叹了口气。
“迟早让小孩子累着你!我看,你还是先把小孩子的爹的潜在人选定下来吧。”许雷波笑着。
“还定下来,我让人家上门拜访都这么难。”恩窈又来了气。
许雷波沉默片刻,说:“其实只要你喜欢,旁人说什么,那都是无关紧要的。父母总不会跟你一生。”
“你教唆我不孝。”恩窈鼓着腮。
许雷波瞪她一眼。
“我还是希望得到爸爸妈妈认可。”
“你一直蛮乖的。”许雷波微笑着。他们是标准的“独一代”,其实多数人都习惯了家里所有的人都围着他们转;恩窈不是这样的。小树也不是。真好,不是。
“顺民一枚。”恩窈笑笑,“不过这回,我要民主。”
许雷波送恩窈到家门口。
恩窈进门后,站在院子里,忽然的仰头,大叫一声。好像要借着这一声,把淤积了一晚的郁闷之气给全都疏通出去。
许雷波还没有走,听到恩窈这一声大吼,忍不住笑。
他拿出手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以后如果我们有个女儿,样子想你最好;性子嘛,让她学学恩窈吧。不过不是说像你或者像我就不好。我值班去了。早点儿休息。晚安。
车子开出去很久,他的手机才响。
按开,一看。
只有几个字:专心开车。晚安。
他微笑。车子泊在停车场,又发一条过去:再加一条大狗一只懒猫。
坐在车子里,手肘撑在方向盘上,静静的,他等着小树的回信。
很久,没有回复。
车窗响,他看一眼,摇着车钥匙站在跟前儿的,是孟豆豆。
“发什么呆呢?不是刚从树姐那儿回来?”孟豆豆笑嘻嘻的,“才分开又想念啊?”
许雷波点着豆豆的领口,说:“让恩窈看见,又要嫌你军容不整。”他开着玩笑。
“你今儿见着她了?”孟豆豆笑着,果然立刻把风纪扣扣好。
“唐恩窈”三个字,此时好像一剂良药。
许雷波和孟豆豆一起走出停车场。
“你喜欢恩窈哪点儿?”许雷波掂着他手心里的手机,问豆豆。
豆豆笑了笑,看许雷波一眼,摇摇头。
“嗯?”许雷波笑着。
“或许是,”孟豆豆又摇摇头,好像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见钟情。”
许雷波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
小树回复的是:二选一。
他笑了。
西溪开始休假,便天天守在父亲的病床边,天天软磨硬泡。她觉得累的时候,就出来在走廊上走一走,活动一下,再回去,又是一脸明媚。
此刻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走廊上的窗子十分的明亮,一排通透,光线几乎是毫无遮挡的投进来,暖洋洋的,让她想要靠在这里就睡过去。
不知不觉的是闭了一下眼睛。
“喂。”很熟悉的声音。
西溪还没完全睁开眼,就叫道:“连璧城,你怎么来了?”
站在她面前的连璧城,拎着一只超大的果篮,正微笑着看她,说:“你还有脸问我怎么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你当我是千里眼、顺风耳啊?亏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原来我是自作多情。”
他声音不大不小,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白发老伯伯却恰好露出笑容来。
西溪跳起来,牙痒痒的。一时却也说不出话来。想说什么,又止住。确实,她也没想要跟连璧城说。此时连璧城眼睛里那一点点的了解和体恤,倒让她格外的不好意思起来。
她轻声问:“明斐说的?”大概也只有明斐了。
连璧城说:“难不成猴子还能在例会上大张旗鼓的说不成?”
西溪不出声。
连璧城说:“不过我去猴子那里说了,我要他签字报销这个果篮钱。”他晃了晃手里这个煊赫的果篮。
西溪被他逗的笑出来,“铁公鸡。”
“猴子听我白话了半天,最后估计是给我绕晕了,说既然同事父母生病‘意思意思’‘表示表示’是这么个‘意思’,那就报销吧……”连璧城笑着,把果篮举起来,“所以我就挑着大的贵的买了。”
“我本来不想太多人知道。”西溪小声说。
“嗯,原来我是‘太多人’里的一个。”连璧城故意酸溜溜的说。真的当假的说。眼睛看着西溪。“不想麻烦我们,不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