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以及身后的蒋三儿等人心弦绷的很紧,生怕半途再出意外。
蒋三儿忍不住小声咒骂:“寨墙上这个长鸡眼的憨货,眼力倒不错,等会杀进寨门,老子先找他算账。”
还没等咒骂完,就见寨门上的钱老二又伸出头来,寨门下的山贼们立刻紧张地注视钱老二。
钱老二冲着孙方喊:“孙大哥,府里史大管家已经来到寨门口,准备迎接老爷回府,听说老爷身染重疾非常着急,请你们稍待,他一定要亲自寨门迎接老爷。”孙方知道,他这是在试探。
孙方知道,对方还在试探,“你稍待,俺去问过老爷。”
孙方装模作样来到马车旁故作请示的样子,眼睛焦急的瞄着吊桥下落的方向,吊桥吱吱呀呀离地面大约还有三尺距离。
马车旁蒋三儿早已按耐不住,他重重的挥动腰刀大喊:“别他娘值苊撬姘晨扯仙t; 身后山贼们翻身上马,呼喊着冲向吊桥,纷纷挥动腰刀劈砍吊桥绳索,在寨墙上家丁目瞪口呆中吊桥轰然坠地,山贼们迅速通过吊桥杀进史家寨堡。
巨大的响声传出很远,一里外埋伏的许马帮等葫芦岩大队人马紧张的注视着史家寨门方向,听到远处喊杀声传来,许马帮大喊:“寨门已经打开,兄弟们跟本大统领冲!”
葫芦岩大队人马用比平日快了一倍不止的速度奔跑起来,离着老远便听到史家寨门内传出哭喊惨叫的声音。
许马帮喊道:“队伍不得混乱,各哨所次序依次通过吊桥,如遇到抵抗杀无赦,随本大统领冲!”
寨门内混乱不堪,把守寨门的家丁挥动武器与夺门的山贼们战成一片的,其中奔逃的、哭叫的、躲在墙边瑟瑟发抖的各色人等表现不一。
不远处有一个管家装束的中年人嘶声叫喊着什么,混乱中也没人理会他,眼看着山贼们紧紧守在寨门口,明显是在等待后援。
上前厮杀的家丁们渐渐急躁起来,他们都不知道这群诈开寨门的强人是哪里来的,但是都知道万一被这伙儿强人杀进宅内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在焦急之时,忽然从庄园内奔出一队家丁,为首之人大声吆喝着率领后来的家丁们加入了战团。
场上局面顿时改变,蒋三儿孙方等人慢慢被逼向寨门外,管家装束的中年人似乎放下心来,只要夺回寨门,寨堡将变的固若金汤。
不是小瞧这些贼人,只要关上寨门,凭他们那点本事要破开史家寨门那是千难万难。
他老远指着孙方喝骂:“孙方你这个狗贼,老爷将你依为心腹,你竟然勾结外人图谋老爷寨堡,真是猪狗不如。快快将老爷交出来,不然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管家装束的中年人见搏杀中的孙方丝毫不理会他的叫骂,便发疯似的用脚踢打着蹲在墙角打颤的仆役们,驱使着他们上前厮杀,以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就在史府管家对仆役们逞威之时,忽然寨门外嘈杂起来,场中岌岌可危的山贼们顿时欢呼起来,就见大队的山贼陆续涌入寨门。
争斗中的史府家丁眼睁睁看着外来的强盗们源源不断的涌进寨门,顿时再无斗志纷纷四散奔逃,
管家装束的中年人顿时神色大变,再也顾不上惩罚地上的胆小鬼们,迅速转身朝寨堡内部逃去,逃跑速度远超溃逃的家丁。
寨门口一片混乱,大多数家丁转身跑向庄园内部,还有一部分家丁跪在地上高声讨饶。而众山贼们似乎忘记大统领的部署,乱糟糟呼啸着奔向寨堡内部。
冯检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约束着自己哨所的护卫们守在了寨门口,己哨护卫队共有二十五人组成,由队长黄福春带领参加这次劫杀,这些一个多月前还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于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是不能适用,对敌时缩手缩脚,现在守卫寨门倒是正合心意。
史家庄园喊杀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有许多人奔逃至寨门,可惜寨门早已关闭,逃到此处的大多是些护卫家丁,这些人当然被冯检及麾下的护卫抓获并看押起来,想必从陈老六看守的西寨门往外逃跑的也不会少。
又过半个时辰,寨子内喊杀之声渐渐平息,逃到东寨门之人渐渐绝迹。冯检吩咐己哨护卫将寨门四周点起火把,防止漏网之人趁机潜逃。
正在这时,焦杆儿从史宅内跑出来传信给冯检,史家宅院已完全落入葫芦岩之手,山寨护卫正在清点缴获,许大统领与葫芦岩山寨各位头领正在议事,许大统领招他前去会议。
冯检吩咐黄福春带领己哨护卫严守寨门,然后跟随焦杆儿往史宅内部行走。
史家寨堡其实就是一座小型城池,寨堡周长两里有余。寨堡内史大庸居住的正宅建在寨堡内北端,正宅东北是一座北苑,里面放养战马牛羊等牲畜。史大庸居住的正宅大门之外,修建有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东西两个寨门,大道上竖立几座牌坊。东西大道两头,大多房舍都是两门相对,这些房舍是家丁仆人居住之处。在寨堡的南端建有祖祠,关帝庙。寨堡西南端建有几座巨大的粮仓,粮仓再往南就是史家家丁习练武艺的训练场。
可以说,史家寨堡具备了一座城池的大部分功能,葫芦岩几百山贼能够轻易地攻占,绝对是侥天之幸。
焦杆儿边走边向冯检介绍史宅内部的情况,两人从史家正宅仪门进入,穿过一个庭院,来到一间装饰奢华的厅堂里,只见山寨众位头领都已在座,大部分人脸上写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