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人都已经饿得只能吃草根树皮,她还能有红薯干吃,也已经应该知足。况且,奶油饼干是假如逃港小集团的入门费,该花的还是得花。
货郎苏蹲在地上,眯着眼把红薯心检出来塞到她手里,自己则吃着带皮的。
苏平安也不跟他客气,麻木着一张脸往嘴里塞干巴巴的红薯心。
吃到半饱,货郎苏便把装着红薯干的布口袋一扎。
“剩下的留到明天吃。我瞧着陆爱国话里的意思,应该就是在明天了。咱们得吃饱了才行,不然没力气赶路。”
苏平安把嘴里的红薯心咽下,舔了舔嘴唇看着布口袋,一言不发。
货郎苏见她眼馋,叹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小小的红薯干塞到她手里。
她撩起眼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这块带着土腥气的红薯干塞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货郎苏看着她把这块小小的红薯嚼碎,咽下。如同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块红薯似的,咂巴了咂巴嘴巴,这才低下头把布口袋扎紧,转身掀开草席,抛开烂泥,把布口袋藏好。
吃过了红薯,两个人就坐在草席上,肩碰着肩。
货郎苏伸手揽住她,像一只干瘦的猫头鹰揽住一只同样干瘦的小乳鸽。
她竟然这么瘦了,分量轻的如同一片羽毛,让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情景。
那是1941年的夏天。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瘦,这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