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难道有什么事是她必须要知道的吗?
“虽然梦婷是我朋友,但我也觉得有些事她做得不太厚道,今晚...今晚我看见你和向荣了,只觉得有些难过,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你。”
欣然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其实梦婷和向荣没有在一起过,看见他们在小花园里接吻是我传出去的。还有,当时她其实知道举报她泄题的人不是你,她只是...只是知道向荣很喜欢你,所以有些嫉妒,才有了后面种种误会。”
欣然嘴角僵硬,不过她还是硬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你把这些讲给我听,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都...已经过去了。”
“你知道吗,向荣打算毕业聚餐的时候跟你表白的,连场地都布置好了,还让其他同学们到时帮着配合。”
欣然只觉得脑袋忽然一阵发晕,再也牵不起一丝笑容,双腿有些发软,再也顾不上说点什么,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冯乔看着欣然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种凄凉,那种生生错过却又无可奈何的凄凉。她想如果毕业的时候就把这些告诉她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呢?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谁又说的清呢?
回到家,夜已经很深了。
欣然胡乱冲个澡,洗漱完,便倒在床上。
不出意外地有些失眠。
她干脆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愣愣地看了许久。
她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可是想得再多,她也知道,一切都过去了,那些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她从初中起就开始住校,父母也很少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每次不如意,每次考试不理想,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哭给自己听,自己安慰自己。
而对她而言,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即使在街上看见父母孩子牵着手诳街时偶尔闪过羡慕,也是无伤大雅的。虽大部分都是满足,可到底,还是养成了内敛淡漠的性格。
这样内敛淡漠的性子,也终究让她失去了许多,错过了许多。
就像明夏所说的那样,什么事都要放在心里怄着,不说,不问,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也就是这样的性格,让她把那些无可宣泄的情感死死地箍在心里,敛去所有表情,哪怕那人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她也一直都自认为掩饰得很好。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卸下所有面具,像一只受伤的老虎般,坐在角落孤独地舔着自己的伤口,然后慢慢地回忆着那个人所带给她的青涩而甜蜜的记忆。
她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个他,他是永远也抹不掉的记忆。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直到现在她才忽然惊觉,向荣这个名字,已经在她的人生中不声不响地横跨了很多年。
在还不懂爱的年纪,从无知到成熟,整个漫长得似乎看不到终际的青春,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她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她和向荣不在同一所城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上一面。刚进校的时候,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找不到说话的人。
每当那时候,她就会很想他。
开学军训的时候,一个班五六十个人一起站在操场上,顶着那么大的太阳,本该是暖意洋洋,吵吵闹闹的,可不知怎的,她还是感觉十分孤单。这种孤单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想起了某个寒冬的夜里,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操场,有个人扶着她,对她说:“没事的。”
她想他想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跑到学校的一片小树林里,捡了一条小树枝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写着他的名字。
等哭够了,就觉着,原来想念一个人也不算太糟。
那时的自己,现在想起来,真是别扭.....又美好。
欣然眼睛酸涩得要命,想到什么,忽然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本同学录,翻开。
第一页便是向荣的名字。
欣然又仔仔细细地把早就熟烂于心的信息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这才翻到留言栏那里。
留言栏里只有一句话:
希望你健康、快乐。
这是向荣写给她的,很普通的一句话。
欣然怔怔地看了许久,忽然不可抑制地痛哭起来。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会鼓起勇气告诉你,向荣,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曾经一度,你就是我的动力,甚至为了成绩单上我们的名字能挨得近一点,我很努力很刻苦的学习。
要是知道你也喜欢我,我一定不会再管那些什么自尊心,羞耻心,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喜欢你。
毕业聚餐你向我表白的时候,我一定会笑着大声告诉你:我愿意。
婚礼一结束,欣然便要收拾东西赶着回d城了。
走之前欣然去了一趟爷爷的墓地。
她带了一些白酒和饼干,这些都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每次吃饭之前,爷爷都会小酌一杯白酒,但自从他做了手术之后,家人已经严禁他再碰这个了。可是对于白酒的热爱怎么可能一瞬间就消散?于是他总是趁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抿上几口,真是让人又生气又无奈。
欣然点燃香烛插上,把饼干拿出来,再小心翼翼地把白酒一点点倒入酒杯,然后再轻轻地洒在他墓前。
欣然缓缓跪下,轻声说道:“爷爷,我来看你了啊。”
静了半晌,欣然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我们都挺好的,你在那边也挺好的吧?”
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