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申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会儿,司机提醒道:“先生,离飞机起飞只有四十分钟了。”
“走吧。”周明申转动了一下腕表。
车子刚刚驶出了百米的距离,又缓缓的停下来了。
周明申推开车门,急急忙忙的下了车。
孟简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连续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才渐渐好转过来。
他脱下大衣卷着她抱起来,脚步有些凌乱的往楼下跑去。
“先生,电梯到了!”保镖提醒道。
“哦,好。”他又赶忙转过身进了电梯。
保镖有些理解他的失控,毕竟他曾经出现的所有一切不正常的情绪都跟眼前的女人有关。
怀里的人小脸苍白,额头冰冷,应该是汗水干了之后带走了热气,凉凉的,真像是永远睡着了一般。
“简简,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简简!”
......
孟简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一只手有些凉,抬头看去,手凉大概是正在打点滴的缘故吧。
“醒了?”
孟简朝着声源看过去,她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光听声音她就知道这人是谁。
“是你送我来的?”她轻轻一笑,虽然苍白但仍然十分美丽。
周明申合上报纸站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说:“既然好了我就可以告辞了。”
“等等!”孟简着急的坐起来。
周明申脸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打不通她的电话而放心不下以及看到她晕倒在床边的惶然。
“还有事?”
“你要去美国多久?”
“大概一周重生捡到一只鬼。”
孟简抿唇,她说:“这段时间可以让我带澹澹吗?”
周明申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说:“你?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带他?家里保姆保镖都有,他会更安全。”
孟简垂下手,有些失望。
护士来查病房,看到孟简的针管立马冲了过来,“血液倒流了,还聊天儿呢!”
孟简抬头一看,哪里是在输水,完全是她在给点滴输血,红通通的管子,全是她逆流的血液。
“啊,我没看到........”她窘迫的说道,并没有多少疼痛感。
周明申站在旁边帮她按住手背,像是从南极来的雪人,一身寒气,又冷又刺。
“手都肿了,还没事吗?”护士有些无语的说。
周明申说:“我会看着她的,麻烦你了。”
护士该有些畏惧他吧,检查了一下没有其他问题就走了。
“看来单身生活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啊。”周明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些嘲讽的说。
孟简揉了揉手臂,说:“作为刚刚被离婚的人士,有一段过渡期很正常。”
周明申嗤笑,“是啊,能把自己过渡到医院来,你的确很正常!”
孟简不想跟他打嘴仗,那样会让她错以为他们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你不是要飞美国,怎么还不走?”
周明申冷笑,“因为要救某人的命,所以延误了航班,而下一班是凌晨两点。”
孟简咳了一声,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他重新拾起了手边的报纸。
没有话说的两人待在同一个房间实在是太难受了,她躺在病床上,很想学电影里的主人公直接拔掉针头走掉。
肿了的手臂有些微疼,以至于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手机落在公寓里,电视机的遥控板又离自己很远,孟简没有办法,只好闭着眼睛装睡了。
大概是元气大伤了,她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身边的男人早已不在了,只留下空气中属于他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夜晚的人大概都比较脆弱吧,躺在病床上,她忍不住抱着带有消毒水味道的被子大哭。
哭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哭她失去了这么好的男人,更哭那个男人连挽留一下她的心都没有。
太委屈了,如果上天从来没有让她得到过那么她一点儿都不奢求,但是明明那么好的东西曾经放在自己的手中,就这样就快没了........
她擦干泪水坐起来往外面走去,她想着,如果能这样和他吵吵闹闹过一辈子,就算放弃一些自己的东西又如何?她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了啊!
“护士?”她跑到了护士总台,心急的指了指电话机,问,“我可以用一下吗?”
“哦,你用吧景后。”值班的护士大概很困,头也不抬的说道。
她颤抖着手指拨出那个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edr
off.......”
她不死心,又按了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这样呢,怎么不接电话呢?”她哭着拨了一遍又一遍。
护士大概被她吵醒,抬起头来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她泪流满面的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小姐,现在是凌晨,可能您要找的人关机了。”护士小心翼翼的说。
放下电话,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了一团。
是了,他还在飞机上,肯定接不到她的电话。
“小姐,要我送你回病房吗?”护士走了出来,站在她的面前。
她摇摇头,“我自己会回去。”
护士又说了些什么劝慰的话,可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了。
坐了一个小时左右,身体都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