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已经快五个月了,已经凸起的很明显了。阿蔓今日穿的是齐胸孺裙,正所谓“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行走间多翩跹之意。近来一改前三个月的坏胃口,一日五六餐,虽然说每餐都吃的不多,但是看着也让人有点心惊。
嘉元帝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没听见似的。见阿蔓喝完了一碗牛乳燕窝粥,筷子又伸向了碟子里的虾饺,悠悠然然的就把虾饺端开了。
“不能再多吃了。”
阿蔓讪讪,太医说过不能吃的太多、补的太过,不然孩子太大不利于生产。但是她最近饿得快,若是不吃饱感觉心慌的很。
“再吃一个。”阿蔓只好抬头哀求。
嘉元帝见她两眼湿漉漉的,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他尚年幼的时候偷偷喂过的一只猫儿。那只猫儿是父皇受宠的妃子养的,只可惜父皇的宠爱来的快也走得快,那只猫儿也就随着主人落寞了。他见到那只猫儿跑到他的宫里,也是用这样湿漉漉、令人发软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那时候他年幼、心还有些软。
“不行。”嘉元帝很坚决。
阿蔓挫败不已,看到底下神神在在的弯着身子的赵福,没好气道。
“陛下,您瞧赵公公找您呢。”
嘉元帝仿佛这时才想起赵公公刚才禀报的事。
“让太医院派个太医去看看。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太医院怕是也要换人了。”
嘉元帝讲完,又添了一句。
“让人去思宁宫说一句,就说朕政务繁忙,晚些再去思宁宫探望太后。”
说完后又似笑非笑吩咐了一句。
“还不将碗碟都撤了。”
阿蔓泄气,懒懒的坐在了榻上,还没喘上一口气又被拉了起来。
“刚用完膳走走才是养生之道。”
阿蔓只好不情不愿的腆着肚子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眼睛觑到圣上开始坐下批阅奏折了,才偷懒的停了下来,还示意采梓不要出声。哪知才刚停下,就听到圣上说话。
“继续。”
阿蔓长叹了一口气,搀着采梓的手走向了圣上。
“陛下,臣妾走不动了。”
嘉元帝抬眼瞧她,两颊绯红,额角还渗出了微微的汗水,便招招手让她近前来,拉她一同坐在了椅上。
桌上摆满了折子,阿蔓没心思看这些,坐在这御座上仿佛火烧一样不自在,只好拿着帕子装模做样的拭汗。
嘉元帝见了手上动作不停,但是两眼无神,不知心思都飞到了哪里,就将旁边的折子递了过去。
“陛下。”阿蔓抿嘴,觉得自己额角的汗又要出来了,而且还是冷汗涔涔。十二月初,御书房里早就烧起了地龙,明明是温暖如春的环境里,阿蔓忍不住想打寒噤。
“后宫不得干政。”阿蔓干巴巴的挤出这一句。
嘉元帝瞧见了,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
“这有什么,不过是些请安的折子罢了。”
靠近年边上,各地驻守的官员和将军都往京里递折子,无非都是吹捧吹捧自己这一年来的宫里,奉承奉承嘉元帝的英明。
阿蔓将心放下后才拿起折子看,渐渐的看的也入神了起来。
果然能当官的没一个是简单的,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请安折子都写出了花儿,洋洋洒洒几千字仿佛一气呵成。
“文采真好。”
阿蔓指着奏折上的“臣辅机拜上,愿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辅机二字赞叹不已。
嘉元帝也拿起折子翻了翻。
“这折子是安国民呈上的。”
嘉元帝有些兴致缺缺,安国名的文采是不错,但是为人并不实干,从他的用词里也能看出此人的性格。
安?
阿蔓想起了安贵仪。
“竟是同安贵仪同姓。”
嘉元帝点头。
“这安国名是安家的旁支,也算得上是安太傅的门生。”
两人这头在御书房温情相处,但是另一边思宁宫却是冷若寒冰。
太后的风寒并不是很严重,她当年虽然将嘉元帝养在了膝下,但是却并不是很看重这个养子,而且她当年同时教养了好几个,却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是这个最不起眼的老三杀出了一条血路。等她想要补救关系的时候,却发现老三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帝王,她已经使不上力了。再加上先皇去世,她牵涉其中,索性就去武夷山的行宫修身养性去了。
此次回京一是嘉元帝相请,二是公孙家忍耐不住了。
嘉元帝已然势大,且有隐隐打压公孙家的趋势,公孙家若是再不想些办法,恐怕百年的辉煌就要毁于一旦。
太后很清楚这宫里需要再出现公孙家的人,她虽然贵为太后,但是说的不好听,只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这宫里需要有人为公孙家和皇家周旋,就像几百年来公孙家一直做的。同样,这宫里需要一个同时拥有公孙家血脉的皇子。
只是太后也没想到,这嘉元帝竟是这样这样不给面子。
她已经让两个侄女入宫侍疾两个月了,嘉元帝竟然见都没见过,再有一月就是过年了,她再将人留在宫中就是不成体统了。
“太后娘娘,尹公公回来了。”
派去御书房传话的尹公公回来了,看着他身后并没有嘉元帝的影子,太后有些失望。但是
听到待会嘉元帝就回来思宁宫来的消息,公孙太后又欢喜了起来。
招手让身边的嬷嬷过来吩咐了几句,便让宫女将束的紧紧的发髻给散了,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