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身上。
“云昭仪,你这肚子也该四个月了吧。”
云昭仪最近收敛了许多,想是最近落差太大,对着皇后也不复从前的跋扈,一如刚年刚入宫时的温顺。
“回皇后娘娘的话,再过半月便是五月了。”
三品及三品以上才有资格成为一宫主位,才有资格称自己为臣妾。
皇后望着云昭仪的肚子,心里都是满意,不枉她暗中护着这云昭仪。这云昭仪曾经得罪她的仇,都由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来还吧。等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出生后,她会榜云昭仪好好抚养的。
颜淑容嘴边也露出一丝微笑来,快五个月了,看来要到时候了。
整个大殿里的目光都聚集在云昭仪的肚子上,却只有一个兰贵仪不合时宜的惊呼了一声。
“呀,云昭仪你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啊。”
说完兰贵仪还装模作样的捂了一下嘴巴。
这矫揉造作的劲儿,就是让阿蔓心里也梗了一下,这兰贵仪当真说得上有趣。受了皇后的斥责也没有半分的委屈,转而就能继续谈笑风生。
阿蔓随手扬起手里的团扇。
却又听到一声惊呼。
“蕙贵容手上拿着的可是苏州进献来的那面团扇?”
苏州刺绣出名,年年都会往皇宫进献绣品,今夏献上最出彩的就是阿蔓手里握着的这柄双面绣的团扇了。扇面上是牡丹花后魏紫,花冠硕大,重瓣层叠,娇艳华贵,左右以绿叶相衬,端的一个富丽堂皇。
阿蔓扇着团扇的手缓了缓,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面团扇早就被邻水阁的先拿走了,心里想法不一,羡慕嫉妒居多。
兰贵仪最是直接。
“蕙贵容当真是深受皇宠。”
又拿着眼觑右边的安贵仪,眼里似嘲笑似嘲讽。
安贵仪此刻心里却是混乱,若说自己不羡慕嫉妒是假的,自己与这蕙贵容同日进宫,刚开始自己独得圣宠,但是渐渐的,这蕙贵容也开始崭露头角,没多长时间,就和自己并驾齐驱。在遭受了云昭仪的折辱后,自己萌发了一个想法,这蕙贵容在宫中独,她也独,两人若是走在一起,不单说能怎样,最起码也让人多了几分忌惮。
这几日圣上多宠幸自己,原以为这蕙贵容已经不成气候了,但是没想到圣上竟如此宠爱她,便是自己也没有这样的特殊。
千金难得的云锦,极品东珠,还有贡品双面绣团扇……
难道自己配不上这些东西吗?
安贵仪不禁在心里反问,她有些迷茫,不懂为什么圣上只赏赐给了蕙贵容。
相比较于其他人意味不明的沉默,反应最激烈的却是谨嫔。谨嫔当年只不过是皇子府内的一个侍妾,靠着皇后才坐上了嫔位。她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除了依附皇后,她不会再有任何想法。
“蕙贵容何德何能能够拿着这样一面团扇。”
语气尖酸刻薄,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里就是一静。
阿蔓总算等到有沉不住气的跳出来了,还是要多谢兰贵仪才是。阿蔓手里挥着团扇,动作却越发的轻缓,显得妩媚极了,想要听听谨嫔还有什么话要讲。
“皇后娘娘才是这后宫的主人,你哪里配得上牡丹花后,这团扇理应握在皇后娘娘手中才对。”
阿蔓笑了,笑得两边脸颊的酒窝都露出来。
“皇上所赐,故不敢辞也。”
谨嫔的脸突然涨红了。是啊,皇上所赐,就连皇后娘娘都不能讲什么。她呐呐着讲不出话来,皇后心里只得叹了一句“蠢货”。人人都知道谨嫔是自己的人,还得自己出马把场子圆回来。
“既然是圣上赏赐的,蕙妹妹怎不能用?”皇后说完,又对阿蔓讲,“蕙妹妹可别恼,谨嫔最是直爽。”
阿蔓“噗嗤”一声笑开了。
“嫔妾可没恼,谨嫔姐姐这也是好意呢。”
阿蔓特意咬住“好意”这个词儿,眼里都是戏谑。今日只不过是个引子,没有这谨嫔也会有其他人,自己也不抓着人不放。
只是今日这出一演,想是大家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习惯被欺压了也不敢讲话的人了吧。
才刚刚步出凤仪宫,就见有人凑过来,阿蔓抬眼一看,祁容华。
“呀,这不是许久不见的祁容华吗?”
祁月心里有些恼,但是面上却做惭愧状。
“姐姐之前身体不适才没去找妹妹顽,妹妹莫恼了姐姐。”
阿蔓才不信这鬼话,这位祁容华审时度势,恐怕前几日是故意避开自己的。今日凑上来也不过是因为她没失宠。
*
宫内热闹,宫外也不遑多让,倒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前头说到阿蔓的伯父靖康侯世子宠爱一个已经去世的妾室不管自己的嫡子,一心教养那个妾生的庶子。这事儿就是这个庶子惹出来的。
这个庶子虽然也能让阿蔓称上一声哥哥,但阿蔓的母亲看不上从前那个弄得靖康侯府乌烟瘴气的妾,阿蔓倒是一直都没见过这个哥哥。自然也不知这个哥哥的荒唐。
阿曼的大伯父也是个糊涂人。
满心以为自己好好教养这个庶子,这个庶子将来的前程就一定不会比自己的嫡子差多少,竟然私底下还幻想将来自己袭爵后将世子之位传给他。先不说他这样的想法有多蠢,而那个庶子宋沄竟然也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还给宣扬出去了。
宋沄身边都是一个狐朋狗党,纨绔子弟,一日多灌了几碗黄汤进去,在酒楼里碰到了宋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