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浅淡,地毯柔软,他们身后的雕花红门看起来很危险。
求帛宁算没希望了,白非衿可不想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立刻面向连嘉俊,双眼噙着眼泪,娇弱无依。
“连秘书,你可以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吗?就算卖了我,你们也赚不到什么钱啊!而且我还破了相,一定没人要的。看在我平常对你尽忠尽职的份儿上,求死得明白!”
听着白非衿的诉求,连嘉俊清冷的脸浮上一层笑意:“小白,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有被害妄想症这点不好。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白非衿抖抖索索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害怕了。你还是告诉我你们要我做什么吧!不然我不配合,总监岂不是丢了面子?”
话音刚落,帛宁的手一使劲,将她拉近,白非衿几乎要撞入他的怀抱。
“白非衿,你想死得明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
他的手是炙热的,声音却是冰冷的,寒意顺着骨髓遍入四肢百骸,让白非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她不该来的,不该被一时的情绪控制,落入这进入两难的境地。
她在帛宁的怀抱里颤抖,睫毛如同蝴蝶般闪动,泪光隐现:“总监,我不想死,呜呜呜……”
“这就吓哭了?”
正文第五十八章帛家的人
白非衿抬起泪眼,如果不是腰被锁着,她一定逃得远远的。
帛宁没有心软,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你要做的很简单,进去,站一会儿,然后出来。过程不会超过五分钟,不要说话,我保证你可以完好无损。”
“可是我要见谁?”白非衿顺杆子往上爬。
“帛家的人。”
“为什么?”白非衿不理解。
帛宁神色冷硬,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被踱了一层柔润的光泽,他不希望白非衿多嘴,与此同时,他也在揣摩白非衿的心理承受程度以及……房间里的人在想什么。
白非衿求助似得看向连嘉俊。无论何时,只要她闯祸,温柔的连秘书总是会帮她的。果然,连嘉俊叹了口气:“你得罪了童久久小姐,帛董事长很生气,要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总监是带你来道歉的。”
白非衿哑然。童久久?不好的事?道歉?
也就是说,今晚的晚会并非巧合,而是帛宁有意带她来参加的,目的也是来道歉的。难道因为她得罪了童久久,所以就必须向她未婚夫家里的人道歉吗?里面的人是否会有童久久呢?
“可是……”白非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是”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好吧!我去。”
“你不要觉得委屈。如果不是总监爱惜人才,恐怕你早就被辞了,而且还会被所有公司封杀,送进去关几天、遭到恐吓也是有可能的。”连嘉俊的声音清润:“你的错,给你带来了天大的麻烦,现在总监带你来解决麻烦。”
白非衿看了看帛宁:“是真的吗?”
帛宁只说了两个字:“进去。”
连嘉俊打开了雕花红门,冲她微微一笑,表示安慰。
帛宁让她在前面走,自己离她两三步远。
房间很暗,几乎没有灯光,只有最尽头的一只壁灯放出幽芒,空气中有一股馥郁的香气,有点像百合花的香气。脚底很柔软,即便隔着鞋子,也能感觉地毯质地很好。白非衿走了大概十几步就站住了,因为她碰到了沙发,渐渐她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同时一只手向后伸去,想摸摸帛宁还在不在。
帛宁不在。白非衿的手指在空气中曲起,随后收回来,一心一意睁大眼睛,想看清房间里的摆设。
她感觉面前的一组沙发坐了人,大概有三四个,而且很明显,都在注视着她。这种被人暗地里从上到下的观察,细微之至,令人发毛。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任何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陌生的眼光注视着,都会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圈进了围场的猎物,周围站着猎人,而自己茫然害怕,恐惧未知。
而且猎人们还都一言不发。
她退后几步,发现门早被关上了,于是靠墙站着,伸出五指以便识别视力范围。她没说话,牢牢记得帛宁的嘱咐。呼吸在黑暗里打着旋儿不见了,仿佛被吸入黑洞,不见天日。
白非衿快要哭了。这是什么情况?
没人接住她的手,也没人安慰她。黑暗,让她窒息。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几个小时,几天,或几个世纪,白非衿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盲了。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够了。”
白非衿立刻朝发声音的地方看去,而此刻,在相反的方向,帛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帛湛,把她带出去。”
“ok!”一个少年欢呼雀跃地答应了。
此刻,一双修长瘦弱的手握住了白非衿颤抖的双手,短暂而羞怯的温暖唤醒了白非衿即将沉睡的意志。
正文第五十九章我叫帛湛
白非衿反握住那双手,汲取温暖,房间里没有光,连空气都静止了,怎么会不冷?虽然手的主人还未说话,但她确实感觉到了来自于对方的善意。
比起弃她而去的总监实在好太多!
明明说好会照顾她的,结果一进来就不见人影,抛下她独自站在黑暗中,面对可怕的未知。早知道帛宁这么冷酷,她宁可冒着被追杀的危险,也决不进来。
少年清雅的嗓音响起:“我带你出去。”
白非衿一怔,下意识朝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