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斌听苏式骂完了只是靠在边上抽着烟笑笑,语气飘忽:“或许吧……”
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的。
但是也没办法,就是这样的性格和脾气,他改不了也不想改了。
上第一道菜的时候,盛斌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一遍早就说了无数次的话:“既然知道我是个混蛋,你就赶紧换目标吧。”
苏式夹了菜习惯性的放到盛斌碗里,然后例行公事的答了一句:“你现在有多嚣张,我就想看到你爱我爱到死去活来的那天,没事儿,咱俩耗着吧。”
这种你来我往,对他们两个来说根本没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因为本来他们就谁都说服不了谁。
——反正,来日方长。
盛斌吃完宵夜回去还得继续干活,苏式喝了酒也不方便回去了,就真的在外交部的招待所过了一夜,反正环境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在任何地方都能睡。
第二天快到下午的时候,盛斌打电话给苏式对方已经回公司了,电话转给了天蓝,听到是盛斌忍不住调侃了几句:“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盛情圣。”
苏家兄弟和盛斌的关系,其实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少,天蓝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做朋友也有朋友的分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除非苏业自己看明白,不然旁边的人是不会多说一句的。
只是天蓝做为苏式的死党,一直看懂盛斌对于苏式的吸引力在什么地方:“苏式在开会,需要我叫他么?”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他回去没。”
“不错,有进步了,以前你一般都是扔在酒吧不问死活。”
天蓝半夜叫电话吵醒去酒吧买单的事可没少做,盛斌每次遇到苏业的事就把苏式扔到旁边,经常都是天蓝倒霉的去收拾烂摊子。
有鉴于此,真是想让他对盛斌有好感都难。
盛斌也知道自己不算多受欢迎的角色:“他回去就没事了。”
“真不需要我叫他?”
“不用。”
径自说完,盛斌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人还在办公室,准备回家一趟洗个澡换身衣服,时间上足够他睡一觉。
刘希看他收拾东西要走,赶紧扬声叫住他:“盛斌,你等一下,商务部那边的名单马上就发过来了,你先扫一眼。”
好歹有个数。
他话刚说完传真就响了,盛斌随手过去接了一下,单子打出来排头第一个名字让他意外的扬起眉。
“苏式?”同名同姓?
“我刚才就想跟你说了,这次邀请名单上有他。”
苏家的企业一直就跟政府关系走的很近,虽然苏式的父母去世之后一度转淡过,但人脉关系还是在的,苏式接受公司和几年,也挺积极的在恢复这层关系。
盛斌扬了下眉:“行吧,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不得不说盛斌跟苏式认识这么多年,明明关系上大概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过这种牵扯,但是真正意义上的了解却并不多。
一方面因为这种混乱的关系让他下意识想跟对方保持距离,一方面也是因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比他和苏业,苏式明显的对于自己的生活期许是很现实的,至少跑去孟加拉那种地方做国际救援,绝对不是苏大公子会做的事。
所以这次,也算是他跟苏式在生活之外第一次打上交道。
想见的人一年也见不到几面,想拉开距离的人,往往事与愿违。
盛斌忍不住会觉得生活其实是以作弄人为乐的,你最不想遇到什么,就偏偏要经历什么。
而相比盛斌的感慨,苏式在知道这件事时的反应,是夸张的笑了一下。
他几乎是立刻就给盛斌打了电话,但是对方手机没接听,他就改发了条信息。那个面瘫的男人知道名单上有他的时候表情有多j-i,ng彩几乎是可以预见的,苏式幸灾乐祸的想看看对方难得一见的失态。
那一天的时间里,苏式都维持着诡异的笑容。
天蓝连着问了两次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得到的回答只是苏总阳光明媚的口哨。
他一直在等盛斌的电话。
这件事盛斌不可能完全不联系他,无论如何简单的交代两句总免不了。不过,苏式没等到盛斌的电话,就先等到了苏业的。
印象中,兄弟两个人里对方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基本上屈指可数。
所以苏式接到电话的时候有点意外:“你怎么了?”
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是,苏业不会这么不节不日的主动联系他。
“你别态度这么紧张。”幸亏苏业的语气基本上比较轻松:“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你要回来了?”
“不是……是图拉娜她……怀孕了……”
“啊?”
事情发展的过快,苏式难得一次有点跟不上:“你这也太速度了!”
他们刚从孟加拉回来也没多久。
苏业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其实你跟盛斌在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有孩子了,只不过我们都没经验,所以不知道……图拉娜觉得不舒服我带她到医院检查才发现的,我现在人还在医院,她在门诊。”
这种消息,第一个分享的当然要是苏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