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式曾经冷笑着讽刺过他:“你这种人,表面看起来是与世无争,实际上是目中无人。”
不与人交恶但也不与人相熟,这是盛斌的做人哲学。
遇到苏业之后,他把对方划分到了一个例外的范围,而苏式,是根本不受他控制的个别事件。
曾经有人跟他说过,例外就是开处来折腾自己的,这不过是无底线妥协的另外一个说法罢了……如今想想,这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对苏业他还可以说是因为喜欢所以不想计较,现在加上苏式这到底算什么?
“总不至于蠢两次吧……”
喃喃自语的嘟哝出这句话,盛斌忍不住自嘲的掀了下嘴角。
江群的话没说错,他真的该去检查下大脑了,可能真的是哪里不太正常。
一夜几乎未眠,凌晨时候电话响的时候,盛斌几乎是条件反s,he的拿起了电话。电话那边的江群愣了一下:“你这也太速度了。”
他这边只是刚接通啊。
“正好路过。”
在外交部这几年别的不说,熬夜的功夫是练就的出神入化了,一夜没睡的盛斌从声音上听不出任何的迹象。
江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然后决定下次打的再早一点以起到“s_ao扰”的目的:“你让我查的事,有点头绪了。”
“说。”
“我说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请说……”
“算了,你还继续六字真言吧。目前海关那边查到的所有资料都盖的是苏家的公章,只有一份补充说明的文件是个人签名,叫宋雷。”江群提到宋雷的名字的时候,刻意顿了一下:“这个人你听说过吧?去年他女儿结婚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搞得跟公主出嫁一样。”
连报纸上都特地用好几个版面写了结婚的新闻。
盛斌扬了扬眉:“我听说过不奇怪,你在巴勒斯坦怎么连这种八卦都一清二楚?”
那时候江群还在巴勒斯坦数油桶呢吧?
“身在斯巴心在汉,我心与你们同在。”
江群咳了一声,话题再拉回来:“总之,目前能查到的就是宋雷,至于其他人,起码在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除非苏式自己在内部查,不然现在追查下去,苏式想脱身不太容易。”
外交部毕竟职权范围不在这块儿,江群去查本身就是托了点关系,再深点的资料,恐怕就是刑事保密的内容了。
盛斌听完江群的话没吭声。
“你这么关心苏氏的问题,不是为了这个项目吧?”话是问话,内容却全是调侃:“苏式要是知道你这么热心,一定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要是你,就不会过分揣测与自己无关的事。”
电话里盛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警告意味倒是很明显。
江群只是在那边嘲笑了一声盛斌的矫情,然后直接收线了。
对自己不坦率的人,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盛斌是,苏式也是,早晚这俩人得因为这种死不低头的脾气吃一次亏。
不过在那之前,他就是个围观群众。
凑热闹呗,反正事不关己。
盛斌这几天没睡好,苏式其实也几乎没合眼。
不过他睡不着,是因为对非办公室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事往往都是如此,在刚发现问题的时候,以为就是个虫蛀的小窟窿,等你真正往下查的时候,才意识到随时会有决堤的可能。
苏式办公室里,深夜两点多了还能听到苏式的怒骂声:“这群混蛋!”
对面的天蓝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查责任的问题了,如果现在直接来调查,恐怕有麻烦的是你。”
这件事目前看起来根本是蓄谋已久的,三两个人根本做不到。毕竟以苏式的j-i,ng明,针对他的事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这群人还是不死心,依然做梦想吞掉苏氏。”
表面上看着每次董事会都天下太平无欲无求的嘴脸,实际上是一群豺狼虎豹。
“现在最好的情况是能够拖延一点时间,针对他们涉及进来的多做些调查,希望能够找到其他的证据。”而且,这事儿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做,无论苏式被调查还是其他股东被调查,直接影响的苏氏的整体利益和股价,无论怎么看,都是他们受到的损失比较大。
苏式皱了下眉,没接话。
天蓝说的这些话,他心里都很清楚,只是真正想要做到,大概没有那么容易。
“之前你被绑架的时候,调动资金的时候我就发觉有些问题了,所以后来样子催你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大集团的内部利益从来都不太平,尤其苏式当初接手时风波不小,总有人是看他碍眼的。
天蓝看着苏式,最后忍不住还是提了一句:“其实,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盛斌那边反而好去打听。”
怎么说那边都算官方,苏式现在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盯着,目标太大。
事实上不只是苏式,就连他也能感觉到某些时候很不得力。
乍然听到盛斌的名字,苏式心情更恶劣了:“苏家的事跟他没关系,外交部既然拿这件事来各位谈判,你以为他会多管这个闲事?”从他父母去世那天起,他就明白寄望于任何人都是自杀,永远别指望你濒死的时候谁会拉你一把,不切实际的幻想远比任何危机都来的可怕。
天蓝开口的时候其实也料到了苏式不会求助盛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