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言碎语就算盛斌想无视都比较困难,应景的抬头看一眼那边喂饭喂的正h的男人,他不自觉的推了下眼镜。
他并不怀疑苏式的动机。
对方是打定主意来找他的麻烦,这点从俩人再见的第一面他就清楚的接收到这个信息了。至于苏式为什么从巴勒斯坦不告而别,他心里也很清楚。那天晚上苏式那句他先想通,显然并不是开玩笑的。
最初,他的想法也是这样结束的话,也未尝不是对大家的一个解脱。
虽然苏式所说的他至今依然对苏业放不开这句话他不是很认同,但是他也不太想跟苏式解释了。
这么多年,大家纠缠下来其实谁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苏式所做的很多事,他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可也就是因为也有过片刻犹豫,才更应该当机立断。
真的和苏式搅和在一起,他们面对的局面只会更复杂……
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悲剧。
盛斌栽过一次,当然不会让自己再陷入一个更麻烦的困局,大家生活的根本目的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他跟苏式之于对方无疑都是最极品的麻烦。
但是,当他接到电话让他负责跟苏氏的合作项目时,他竟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排斥。
至少对于见苏式这件事,他是想见多过于抗拒。只是打的第一个照面就把他从之前的莫名情绪中拉回了现实,等他意识到这一切都变得有点滑稽可笑的时候,多数事态已经无法挽回了。
所谓自作孽……
盛斌觉得自己绝对属于不可活那一类的。
不过这么下去,应该也不会耗太久。苏式这个人盛斌很清楚,他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就是已经有了很成熟的考虑,哪怕现在做的事看起来很扯,但实际上,这人从来不做浪费力气的事。
强迫自己把视线拉回剧本上,盛斌因为刚才那个念头而生出的烦躁感让他不自觉的又拧紧了眉。
——或许,真的是他太高估自己了,这一趟,他根本不该回来……
这边苏式喂完饭,心满意足站起来甩甩手准备走人,他对面的司基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找剧务过来收拾,苏式就在这种不痛不痒的抱怨中接起了手机。
“说话。”电话是天蓝打的。
“你还在片场混呢?”
“知道还问?”
苏式现在做的事几乎没有人不嫌弃的,尤其以天蓝为最。毕竟,苏式不在的话,很多工作就变成了他的烂摊子。
“有空在那边浪费时间你还不如赶紧回来处理一下对非办的事!”
这几天,苏式跟天蓝一直在审查相关的资料,想要摸清楚具体对公司的损害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因为暂时苏式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进度并不是很乐观,而既然盛斌那边都已经能查到了,这件事显然离东窗事发不远了。
苏式因为天蓝的话看了那边的盛斌一眼:“这件事要抓紧了。”
“大家已经没日没夜的在查了……不过苏式,你想没想过这件事的最后,你要怎么处理?”弄不好,苏氏又要有一次高层地震,真搞到那一步的话,牵扯的人和事就太多了。
“以后的事你先别管,先查清楚参与人和影响程度,其他的,我心里有数。”
“嗯……”
现在的苏式,毕竟不是当年那个父母过世手足无措的学生了,这么多年,他学的东西总要给这帮所谓的世叔世伯们汇报一下。
挂了手机,苏式冷笑着点了一根烟,满脸的y-in郁。
而盛斌无意中抬头看见这一幕,表情复杂的皱了下眉。
第37章
人的忍耐力,其实是很微妙的东西。
有时候连你自己在内都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的事,很出人意料的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杀伤力,反而是有些本以为无所谓的事,莫名其妙的会让人坐立难安。
盛斌翻来覆去发觉自己确实睡不着之后,破天荒的叹了口气,干脆走到客厅点了根烟打开电视。
他已经不想仔细的去思考到底他睡不着是因为苏式这几天的抽风还是自己抽风了,电视上播的新闻到底是什么他也没兴趣,烟雾从眼前腾起又慢慢散开,他是皱着眉,一动不动。
上次这么烦躁的时候,还是为了苏业结婚的事。
那段时间没有苏式一直在他身边晃悠来晃悠去的分散他注意力,想要这么撑下来,真的是件挺辛苦的事。
可能是自小受家里的影响,盛斌几乎是习惯了一个人。大部分人只知道盛斌的能力很出色,沉默寡言不太合群,却没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真正和他走得近的也就是苏家这俩兄弟。
然而包括苏式和苏业,都没有听过盛斌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盛斌的父亲也是任职在外交部的,他选择这个专业,其实是因为他母亲的随口一句:“离你爸近点也没什么不好。”
他父母是在他父亲结婚之后才相遇,所以,名义上,他甚至没有父亲。那段故事,他也是之后断断续续的听他母亲提到过两三句,似乎他父母的相遇其实并没有多么浪漫,用他妈的话说,就是一场将错就错的错误。
短暂的激情之后,大家都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所以,彼此真的不能说有多深厚的感情。
只是意料之外的有了盛斌。
没有选择打掉孩子,只是盛斌的妈妈有些厌倦爱情游戏,认为盛斌父亲的基因应该挺出色,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