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有人在终究强过留下一群已经快要崩溃的人质。”
盛斌很轻的碰了下苏式的胳膊:“狄瑞忠的赎金肯定有人付,你们俩出去之后,尽量配合江群就行,这种绑架在中东地区很常见,江群应该很有经验了。”
“既然如此,就让她们姐妹俩一起走。”
苏式冷冷一笑:“反正狄瑞忠和江群的作用都比我大,我出去也不能干嘛。”
“你留下来随时有身份曝光的危险,你别忘了,你是上过电视的。”盛斌声音很冷:“但凡被这些人知道我们里面有外交部的人,这件事就不是单独用钱可以解决的了,这帮人会做出什么事,你想破天也想不到的!”
苏式脸色一僵,愣住了。
过了很久他才放开盛斌,略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盛斌,你这人做事,永远让人提不起劲来感激你……”
哪怕是付出了很多,也一定要让人用一种极不舒服的方式来接受。或许这么多年苏业没有察觉盛斌的感情,就是因为他这种难顶的性格。
一直在苏业的身后关注着,却很少有人能看见这种目光里的柔软,选择了出手帮忙,也要让人觉得他所作的一切只是出于综合利益的考虑。
苏式觉得自己的后牙根都被咬酸了,他瞪着盛斌半天,最后忍无可忍的把盛斌压在他身后的木桩上,死死的吻着。或者说,更像是在撕咬。
——他也不管会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了。
盛斌对他这种突然抽疯的行为竟然没有怎么抗拒,基本上算是难得配合的被苏式予取予求的咬了半天,等到两个人嘴唇有点泛血了,苏式才抬起头靠在他耳边小声的扔下一句话:“……盛斌,你记着,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这笔账我就算到苏业头上。”
被威胁的男人皱了皱眉:“你用你亲弟弟威胁我?”
“就这一次……”
苏式眼底的情绪翻涌的连他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紧紧的抓着盛斌的胳膊,他脸上有着一抹难以掩盖的恐惧:“你必须活着,听懂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盛斌也愣住了。
可能是因为苏式情绪爆发的太直接,也可能是因为这种接近于狼狈的表情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日在眼前这个男人脸上出现,以至于有几秒钟的时候,盛斌突然心底有点疼。
他很不适应这样的苏式。
嘴唇动了动想说话,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在充斥着压抑和绝望气息的帐篷里,苏式和盛斌就这么有点发怔的看着对方,像是定格了一样。
时间总是在你需要它走快的时候刻意延长你的煎熬,又在你需要它放缓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剥夺你的欢愉。
第二天的天刚亮,守在门外的看守就走进来,把电话递给了苏式。苏式打完之后,电话就给了狄瑞忠,再然后,是当时跟他们一起被抓在车上的几个人,全部打完之后,这电话又被摔碎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这些人又进来扔下了几瓶水和面包,这次苏式和盛斌都抢到了一份,但是苏式什么都没动,全扔给了盛斌:“真要留下,你就好好保持体力,昨天的水我还有剩。”
盛斌也没拒绝,把两人份的全吃了。
然后他们静静的闭上眼睛,尽量放缓情绪。
没过多久,两个端着枪的男人撩开帐篷走进来,很大声的吼了一句:“谁叫斌?”
盛斌回头看了那对姐妹一眼,在姐姐和爸爸的催促下,女孩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畏惧的举了举手:“我……”
“你叫什么?”
“盛斌……”女孩浑身都在哆嗦,脸色惨白的样子看着象随时都会晕过去。
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走过来扯住她,然后在女孩的一声尖叫中把人拽了出去,动作粗暴的程度又引起了帐篷里一阵恐慌。但是,紧接着就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苏式往旁边看了一眼,男人抱着姐姐哭成一团,而他身边的盛斌,依旧面无表情。
第29章
苏式其实心里明白,盛斌这种冷静,是因为他受过比较系统的训练,这种抗压性,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到的。至少他看着那个小女孩被拖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心上无形的被压上了一份很重的负担,几乎让人喘不过来气。
认识盛斌这么多年,他对这个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画面,是在一个雨天。
当时苏业给他打电话找他帮忙,说是学校里组织的活动出了点意外,想管他借点东西,等他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就顺便到苏业的学校里看看情况,那时候雨已经从最初的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原本确定的露天会场空无一人,他远远看了一眼,所有东西都被搁在外面,本来就打算走人了,才注意到有个人一直在雨里收拾东西。他以为是苏业,就走进了想看清楚,都到了跟前,才认出来是盛斌。
浑身上下都s-hi透了,头发被打s-hi了全贴在脸上,桌子椅子一堆东西,就他一个人不停的往返在仓库和会场之间。
苏式当时问了他一句,苏业人呢。
结果盛斌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很茫然。
后来他给苏业打电话,才知道苏业人在礼堂,活动因为下雨所以改期了,苏业忙的晕头转向没顾上这边,不知道盛斌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意识涣散,所有人都去躲雨了就他一个人在这会场忙着收拾东西。
生病加上淋雨让盛斌当时的脸色很苍白,很干净的五官上全都是雨水,苏式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