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嘴唇抿作一条锋利的直线,平日里温柔的眼角也在剧烈的跳动。
萧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呆着吗!”傅归月厉声喝道。
“我......”萧竹吓傻了。
“看看你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傅归月猛地将沉钧插在地上,怒道:“存心让我担心是吗!”
萧竹斜眼看了看沉钧剑,竟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真以为下一秒师兄会提剑来砍自己.......
当然,这些小心思不能让师兄看出来,她耷拉着脑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傅归月看她小可怜似的,也略略缓和了些,刚欲再说些什么,忽然间看见萧竹抬起头,她瞪大了一双眼,疯狂的冲上来,扑倒了自己。
倒地前的一刹那,他在萧竹乌黑的瞳仁里看见了匍匐在树梢上的贼人,手中提着冷锐的武器,瞄准了自己。
“不!”他脑海里电光石火的掠过一些零散的画面,极致的恐惧冲进了他的身体,熟悉又痛楚,他不顾一切的搂紧了萧竹,几乎是吼了出来:“不要死!”
“叮”一声,随即是贼人从树冠里坠落到地面上的轰然闷响,萧竹愣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查看,发现那贼人咽喉里插着一支弩箭。
“哦妈呀。”萧竹叫了一声扭头,看见另一棵树的树梢上蹲伏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是夜枭一样隐蔽安静,但那人飞快的跳下地来,手上还持了一把弩,弩的双翼还余留着轻微的震动。
“哎我说,你们这是上演哪一出啊?”牙苍雪缓步走近了,弯下腰费解的打量着他们俩:“这么忘情,如果本大爷不在,你们俩这可就是一对亡命鸳鸯了!”
“你好厉害啊!”萧竹压根没听他在哔哔啥,注意力还停留在那支□□上:“隔了那么远,还有树冠遮蔽,居然能一箭穿喉。”
“废话,你也不看爷爷我是干哪一行的。”牙苍雪翻了个白眼,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死丫头,我带你出来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害的我好找。”
“你还怪我?你还有脸怪我?”萧竹暴跳如雷:“你不说那些话我能跑吗!”
“哟哟哟,腿长你身上,我又没逼着你跑!”牙苍雪摆摆手说。
两个人正吵着,傅归月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他用力一睁眼,像是将自己从某种情绪里□□。
“你带她出来的?”他面无表情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叶子,转头望着牙苍雪,声音倒是毫无波澜。
“是啊。”牙苍雪还没感觉到危机将近:“这丫头说担心你,我就带她来咯!”
“所以,我跟你说看好她你就当耳旁风是吧?”
“不是,你什么意思?”
牙苍雪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腰间被人大力一扯,钱袋已经被傅归月顺走了。
“零花钱,没了。”傅归月牵起萧竹,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喂!怪我咯!”牙苍雪在原地直发愣:“归月!你摸摸良心说!这能怪我吗!喂——”
他在原地蹦跶了一会儿,忽的平静了下去,他转过身走到那贼人身边,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脚。
那人还没死透,微微□□了一下,半睁开涣散的眼睛。
“知道为什么死么?”牙苍雪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脸:“因为办事不利。”
那人在嗓子里发出低微的呜呜声,似是想要辩解。
“傅归月没来那会儿那么长的时间,搞不定一个丫头片子?”牙苍雪冷冷道:“作为一个刺客,完不成任务,就没有存活的价值。”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那人蓦地瘫了下去,不再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和谐的词汇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26章迷心
回到客栈,天已蒙蒙亮,萧竹的步伐明显慢了下去,还带着些虚晃,倏地她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竹子!”傅归月一惊,飞快的将她抱上床榻,看她呼吸急促,脸颊泛红。
他伸手在她额上一探,烫的骇人。
“你最好查查看她还有哪里伤着了。”牙苍雪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门槛上低声提醒:“那些山贼可不是什么善茬,折磨人的方法多得是。”
傅归月神色凝重的看着萧竹的脸,她脸颊上脖子上都是斑驳血痕,只方才一直嘻嘻闹闹的没有引起太多重视。
“我......”傅归月转过身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
“女?这小萝卜头哪儿算得上女人啊!”牙苍雪不以为意,他拧着眉头看向外面:“再说这个点儿上哪儿去找大夫,医馆都没开门吧?她这烧十有八九是伤口没好好处理发炎了,你等医馆到医馆开门,小萝卜头估计得烧傻。”
傅归月犹疑不定,他扭过去轻轻拨开萧竹湿漉漉的头发,微微有些心疼。
“这丫头睡着了跟醒着的时候真的不一样。”牙苍雪凑近了奇道:“睡着的时候觉得安安静静的,可讨人喜欢,醒着的时候元气满满,又喜欢乱蹦跶,好像没人制得住她似的,真的很想抽她。”
萧竹咳嗽起来,她烧得干裂的嘴唇有些泛白,细细的颤抖着。
“师父......”她断断续续的喊着:“不要赶竹子走......”
“你可快些决定。”牙苍雪飞快的倒了一杯水来,又用手拱了拱傅归月:“你是他师兄,算是半个哥哥吧?又说长兄如父,算是半个爹爹吧?”
傅归月还有些愣怔,他深锁着眉头望着萧竹,似是不解。
“她一直在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