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上给咱们些抚恤银子,如今大概也不会再给了......”
“他们凭什么不给!”小猴子义愤填膺的站直了身体:“如果不是柳剑屏几次三番的挑唆!我们家会这样吗!他们家大业大,缺这点银子吗!”
“可终究是你爹他自己的选择。”书颐低声道:“也怪不得旁人。”
“娘!”小猴子气道:“可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我们家有四张嘴要养活,你还是个女流之辈,能力有限不是吗?你若不去那我去啊!”
书颐低着头,细碎的头发垂落在鬓边显得她愈发婉约而文弱,许久,她似是下定了决心,握住了儿子的手:“明天我们一起去。”
翌日天不亮,书颐把粗布衣衫换得体面了些出门,小猴子紧跟着她,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他一同。
小猴子频频看向书颐,他仍然感觉到母亲浓重的迟疑,脚步也是越来越慢,两个人徒步走到轩辕山庄时已是日中天。
走上台阶,守门的侍卫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要饭的去别的地方要。”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小猴子气的跳脚:“我们才不是要饭的!”
“小叫花子!你讨打!”
“哎这位大哥!”书颐用力把小猴子揽到身后,勉强笑道:“我有事求见夫人。”
“夫人还没起。你有事下午再来。”
“我上次是下午来的,你说夫人有事外出了。”
“那夫人外出了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在这里等着,麻烦大哥到时候通报一声。”
“我没空给你通报你快滚快滚。”
“娘!”小猴子探出脑袋气咻咻道:“他们是故意的。你这么不行!”他挣脱了书颐的手一步上前,指着那侍卫道:“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把柳剑屏给我喊出来,要不然我就把她干过的那些丑事一件一件说出去,弄得人尽皆知!你要是不怕那你尽管在这里跟我们耗着!”
那侍卫脸色微变,半信半疑的凝视了他半晌,这才转头进去。
书颐微微骇然,她下意识的抓紧了小猴子的手,掌心里汗津津的。
“娘,不用怕,有我在呢。”小猴子安慰道。
与此同时,在暗处静观其变的舒慕泠也极尽压抑。
她望着那处熟悉的庄园,平添了许多金银玉石的装饰,让它从前的清雅不复,处处极尽奢华,脑海里浮现出大片大片的记忆,如同曼陀罗花一般盛放,带着血色,她第一次来到这里,遇见那一对温文尔雅的璧人夫妻,他们微笑着对自己张开怀抱,危难时的庇佑,悲伤时的支撑,这里就像是第二个家.......还有那个黛青色勾勒的女子啊......她的魂魄是否曾经归来呢......她和她爱的人所居住的地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青秋小筑,轩辕山庄........
“鸠占鹊巢.......你们也配!”她几乎咬破了下唇,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许久,柳剑屏打着呵欠,神色慵懒的走了出来。
“我当是谁呢。”她眼神飞快的扫过书颐的头顶,凉凉一笑:“原来是侯夫人啊。”
书颐颔首,她苍白的面孔上染了几分异样的红晕,柳剑屏继续道:“哎你相公又没回家吗?可不在我这儿,东渡苗疆的人都回来了,你相公没回来很有可能是在苗疆被哪个苗女给迷住了。”
书颐没有说话,身体却在细微的颤抖,宛若秋风中的树叶。
“娘.......”小猴子看不下去了,用力挽住了书颐的胳膊,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柳剑屏:“柳剑屏,我们不跟你废话啰嗦的,之前答应给的抚恤银子呢!拖了好些日子了吧!”
“小子,没人教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嘛?”柳剑屏哼了一声:“果真是有爹生没娘教。”
“你!”
“蘅儿!”书颐扯了他一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夫人,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把上个月的抚恤银子给我们,家中还有二老,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抚恤银子,是看在你相公对我们轩辕山庄还有贡献,如今他人都不知道浪去何方了,我们难道还白养着你们一大家子?”柳剑屏道:“你们家中二老与我有何干系,说白了,与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她歪着头故作思索,娇笑声如银铃:“抓不住丈夫的心,到头来却变成了一个农家婆,段书颐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真的很可悲啊。”
书颐一个趔趄,几欲摔倒,她呼吸急促如同一个脱水濒死的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唯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柳剑屏的每一句话都如刀子一样剐着她的血肉。
“柳剑屏!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娘!”小猴子怒不可遏,他一个健步冲到书颐和柳剑屏之间,宛如一条小狼。
“凭什么?”柳剑屏蔑视着他:“就凭段书颐她日思夜想求不得的都是我柳剑屏嗤之以鼻踩在脚下的!”她面孔上的笑容娇媚又刻薄,伸手拍了拍小猴子的脸颊:“你长得跟你那个废物爹还真是不怎么像,要不然又要让我想起那天他舔着面孔来问我爹求亲的恶心模样。”
“我娘重情重义,比起你这个蛇蝎心肠又水性杨花的女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小猴子冷笑着甩开她的手。
“你说什么?!”柳剑屏面色一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只是不知道慕容姑爷清不清楚你当年倒贴着要嫁却还嫁不出去的经历!”
“啪”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