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牙苍雪急道:“肯定是有大事,怕我阻止他,我要去昆仑找她!我衣服呢!”
鎏弦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脸还是红的,一直红到耳根:“泠这法子真够狠的。”
牙苍雪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无可奈何道:“鎏弦祭司,拜托你帮我找件衣裳呗。”
“我帮你找了衣裳,你跑了怎么办?”鎏弦没好气:“泠会跟我算账的。”
“我不去找她还不行吗?”牙苍雪哭丧着脸。
“留下来帮我就这么让你难受吗?”鎏弦忽的轻声道。
牙苍雪愣了愣,不解的看向她:“其实留下来帮你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话还没说完,鎏弦已经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她带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来,远远的扔到了被子上。
“你穿上试试,不合身我再去想办法.......”她隔了一个门槛道。
“没看出来你还挺贤惠的鎏弦祭司。”牙苍雪一边套衣服一边笑道:“尺寸正好。”
“那就好。”鎏弦轻声道。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衣裳?”牙苍雪对着铜镜整了整衣襟道:“苗疆有铺子能买着中原衣裳?啧,那会抢我生意的。”
“跟你没关系就别问了。”鎏弦别过脸去道:“快出来吧,要开始干活了!”
许久没有御剑,御剑去昆仑还花了不少的功夫,飞至昆仑边界已是风雪威严,寒意料峭,舒慕泠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被迫着陆。
好在此处有个小小镇邑,行人来往,舒慕泠前去商铺里买了带帽斗篷和面纱,又在小店里喝了碗羊杂汤才觉得暖和起来。
“哎,请问玉虚峰怎么走?”她冲小厮道。
“客官您要去玉虚峰啊!那可是天险之处哎!不少脚程哪!”小厮惊讶道:“从这儿往西一直走到头,有个姓万的老爷子,专门养能在冰雪里行走的良驹,您去租一匹,那马识路,会自己走到目的地的,然后那座山峰啊就要您自己爬上去了。”
“还挺方便。”舒慕泠笑道。
“不过万老爷子最近不知为啥深居简出,能不能见着得看运气。”小二道:“那您自己盘算着,我先去招呼客人了。”
舒慕泠点点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啪”一声,身后桌案上传来了兵器放置的声响,又有男人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听小二扬声笑道:“哟公子,又没找着人哪?”
那人低声笑了一笑,似是无奈,只信手斟了盏茶,小二笑道:“公子,这都快五年了,这么大个昆仑少说您也转了一两圈,您找的那人说不准就故意躲着您,否则照您这么个找法早该找着了。我看您这身子骨也不算好,老逗留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呀。”
“我......”
舒慕泠一步跨出门槛,凛凛风雪兜头兜脸将她包围,她紧了紧风帽,耳畔尽是呼啸声,身后人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再听。
向西走了一段,果然是有个驿站,却大门紧闭。
舒慕泠走上前屈指叩了叩门。
叩门声阵阵发闷,过了许久,“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谁啊?”那人瓮声瓮气道。
“是万老板吗?”舒慕泠礼貌道:“在下是来租马的。”
“打烊了打烊了!”那人不耐烦道,说罢就要关门。
“喂!”舒慕泠有些焦急,她扯下面巾凑近了些,用力卡住了门不让他关上:“这大白天的怎么就打烊了?”
那人被她的手劲吓了一跳,这才定睛瞅她,就瞅了一眼,那人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一小窜火苗,霎时亮了起来。
“我刚才开玩笑呢。”他拉开了门,做了个手势:“姑娘请进。”
舒慕泠睨了他一眼,心中略略诧异,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昂贵的貂皮大裘,长得却是一副蛇鼠模样,很是猥琐。
“你应该不是万老爷子吧?”她似笑非笑的走进庭院。
“我是他聘来帮忙的。”那人飞快的说:“姑娘里面坐,我先去替你沏壶茶。”
“不用,我租了坐骑便走。”
“坐骑还的挑,这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姑娘不如先坐一坐。”那人好声好气。
舒慕泠倒也不再拒绝,往屋檐下一梨花木小桌边坐下,四下打量。
偌大一个宅院,居然空无一人。
她愈发觉得蹊跷,四处转悠,绕到柴房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砰砰”撞门声。
循声觅去,墙上有一个小铁窗,舒慕泠凑近了些,霍然看见有一老一少争先恐后撞上来的脸,他们的嘴里被塞着布条,只能“呜呜”悲鸣。
舒慕泠飞快的走到门前,一件斩断了锁头,踹门而入。
“姑娘!姑娘快些走吧!那人是个qín_shòu!活生生的衣冠qín_shòu啊!”老人被解开束缚急切的扯了舒慕泠的胳膊道。
“qín_shòu?”舒慕泠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少女,那少女面色苍白,勃颈处有些伤痕,鬓发散乱,蜷缩在角落里抽泣不已。
她心里“咯噔”一声,感到一丝恶寒,肃然道:“你是万老爷子?”
“小老儿正是。”万老头抹泪道:“姑娘,那侯东海霸占了我养家糊口的饭碗,今天怕是不能给你租马了,咱们爷俩也已经落在他手上,逃不掉了。我看他对你好像也是图谋不轨,姑娘你赶紧走吧!”
“侯东海?倒是没听过,什么来路?”舒慕泠皱眉道:“竟如此嚣张跋扈。”
“姑娘!侯东海伸手了得!听说是中原一个大势力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