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杀了我!”
“让你死明白一点。”舒慕泠蹲下身,笑盈盈的看着他惨白的脸:“知道我怎么发现的吗?你是替你的替死鬼推车,发号施令也从不亲力亲为,但是你的替死鬼却下意识的替你撩开那些草,生怕刮着你,不得不说,他们对你忠心得很呢!”
说完,舒慕泠缓缓的站起身,她斜了斜眼眸,看见那个“门主”正哆嗦着往外爬。
他脸上的鬼面已经歪斜,摇摇欲坠,露出一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孔来,舒慕泠皱了皱眉头,数十道赤色的剑气在她身周旋转发亮,此时往四面八方飞出,远远近近的草丛暗处传来数声惨呼,竟是全数剿灭,那门主被吓得瘫倒在地上,四肢发软再挪不动分毫,他翻过身来盯着舒慕泠,连声求饶。
舒慕泠提剑指地,她的长发,衣裙与剑都红的热烈,瞳孔里映射出浓郁的赤色,美艳又妖冶,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慵懒一笑:“想活吗?”
“想!想!”
“给你个机会。”舒慕泠道:“回到中原,放出消息,鬼门散了,没有人了,一个人都没有了,让他们没事不要再兴风作浪!”
“我一定带到!一定一定!”
舒慕泠笑眯眯的拍了拍他汗津津的脸,这才起身,那人松了一口气,正要逃跑,舒慕泠出其不意的转身一剑削出,那人惨呼一声,竟是一条胳膊被截断。
“这是给你长点记性!”舒慕泠冷冽道:“赶紧滚出苗疆!”
待到舒慕泠走到自己的面前,牙苍雪看呆了,仿佛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眼神冰冷,傲慢,杀人灭口毫不留情,是美丽的但却让牙苍雪觉得敬畏。
“竹子你......”他张了张嘴,却突然羞愧的说不下去了。
舒慕泠盯着他望了一会儿,忽的用力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眼中燃烧的火焰似是熄灭了。
“谢谢你没有杀我。”牙苍雪低头道:“我......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我现在就走,你好好的.....”
“你走去哪儿?”舒慕泠反问:“我同意你走了?”
牙苍雪愣了愣,回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舒慕泠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吧。”
“你......”牙苍雪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不恨我吗?”他顿了顿说:“我当初的确是........”
“你不用解释。”舒慕泠打断了他的话:“我早说过,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感受的出来。从前信任你,如今也一样。”
牙苍雪呆呆的,只觉得鼻子一酸就要热泪盈眶,然而他生生的忍住了,只用力擦了一下鼻尖:“谢谢你竹子。”
他身后像是长了大尾巴一样乐颠颠的凑了上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话说你刚才怎么跟回光返照似的喂——”
他话音未落,舒慕泠冷不丁栽倒,他忙不迭的伸手捞住了她,发现她已晕了过去。
纵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他也忍住了,抱着她慌忙往拜月教跑去。
病来如山倒,舒慕泠这一次是真真缠绵病榻,拜月教森罗万象,澜沧似乎是彻底遗忘了拜月教里还有这么个人,从未露面探望也只字不提,而琅玕那边,不知是否尚未知晓舒慕泠未死,竟然无端蛰伏了下去,其余的人虽心有谜团也不敢随意打听,除了鎏弦再无人去探望。
拜月教似是又回归了从前的模样,保持着微妙的均衡。
牙苍雪出现的次数少了很多,但鎏弦知道他没有离开苗疆,就在附近,心底莫名的踏实。那一日他猝不及防的折回头来,实在是带给她莫大的惊喜。
这样也不错,她时常想着,不自觉的笑起来。
近日,蚩尤族的蛮子们蠢蠢欲动,虽被澜沧大力镇压,但仍如同春笋一般一茬一茬的长出来,扰的边域不得安宁。
鎏弦管不到这些,她定期悄无声息的下山回到自己的村子去,只这一日,她远远的看见青烟升起,心中“咯噔”一声,疯了一样拼命跑去,却发现原本人声喧闹的村落现下空无一人,残垣废墟,只剩下大火焚烧以后的余灰飘荡在空中。
她觉得浑身冰冷发毛,脑子里一团乱麻,放声呼喊着村民的名字,却杳无回音。
趔趄着后退,她几乎急疯了,一不小心绊到了什么物事,转身一瞧,地上横着半截长矛,铁色的矛头上刻着繁复凶悍的古兽图腾,是蚩尤族的象征。
她颤抖着捡起了那截冷兵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念头。
这是拜月教的山脚下,与边境迥异,一不小心便会触得结界让拜月教中人知晓,蚩尤族当真胆大包天至此?!可是那么多村落为何仅挑这一个?!
她越想越心寒,迅速折返回教,在途中,她又理智了几分,大觉不妥!
这显然是一个圈套,有人在内接应才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掳掠一个村子,这个人会是谁?!他希望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定然是回禀教主........她擅自下山的事一向是瞒着教主的,那么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的请君入瓮。
可是又不能放任族人不管!
她焦急万分如烈火烹油,倏地她想起了舒慕泠,找舒慕泠说不定有办法!
舒慕泠这几日已经可以下床转悠,奈何总是转悠转悠就觉得冷,不得已又要滚回去裹被子。
鎏弦含泪而入,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几乎是傻眼:“祭司你怎么了?!”
“泠,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鎏弦再也控制不住,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