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瘦弱的影子,似是畏惧一般哆嗦了一下微有退怯。
他心头一阵狂喜,低声喊道:“小萝卜头?”
那个影子明显一僵。
“牙.......苍雪?”她轻微的反问了一句,声音清脆。
“真是你啊!”牙苍雪大喜,他上前去拉了萧竹的手,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跑出醉云楼,又跑了两步,萧竹腿一软跌倒在地上,蹭了一脸的灰,牙苍雪辙回路子,蹲下来歪着头打量着她奇道:“怎么了?”
“我饿!”萧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又回到了那个小酒馆,牙苍雪一拍桌子道:“小二,来两斤牛肉,再来两盘包子!”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食就上来了,牙苍雪满意的看着桌上的东西,忽的他发现了包子下头配了两根萝卜干。
“这是啥?”他扭头问小二。
“小店送,送的!”小二赔笑:“客官,要不你先把账给结了?咱们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啊!”
“得了得了。”牙苍雪挥挥手,丢给他两锭银子:“再来两碗汤,哎别给我乱加萝卜干!怪恶心的!”
打发走了小二,他扭头看着萧竹,发现她饿的眼睛都发绿了。
“等啥,吃吧。”他有些好笑。
萧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牙苍雪在一旁取了酒杯小酌,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怎么跑醉云楼去了?”他好奇道:“还扮成这么个模样。”说罢,他伸出手去把萧竹头顶那个脏兮兮的帽子摘了下来。
少女一头光滑的长发滚落至腰际,但这并不影响萧竹吃饭。
“生活所迫。”她含含糊糊的回答,腮帮子动个不停。
牙苍雪愈发疑惑了,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瞪圆了眼睛紧张道:“难道归月欠人赌债了?”
萧竹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慢了下来。
“早让他跟我学学咯!”牙苍雪一拍大腿痛心疾首:“这种东西,没点出千技术那必定是要栽跟头的!”
他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发现萧竹那儿没了动静。
牙苍雪再一看,发现少女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
“哎你哭什么啊!”他顿时慌了:“别,别哭啊!我胡说八道呢!归月到底怎么了?”
他越提这个名字,萧竹的眼泪就越多,结果根本收不住了,她把碗筷一丢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牙苍雪这下傻了,整个酒馆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一群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姑奶奶我求你别哭了!”他手忙脚乱的去安抚萧竹:“你再哭我在成都就该混不下去了!”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抽出一条绢子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给的,但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弯下腰去替她擦眼泪。
他忽的注意到,少女瘦了许多,脖子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嘴边额角都是青紫。
“怎么这么香啊......”拿了绢子用力的揩鼻子,萧竹一边抽噎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管他呢,用完了记得扔了!”牙苍雪心虚的冲她摆手。
“你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萧竹摇摇头,不忘把剩下的包子啃完:“谢谢你,我会还你钱的。”
“你都饿成这样了,打算怎么还啊?”牙苍雪有些不忍直视。
“我去找工作!”萧竹皱眉。
“那你最好别在成都找。”牙苍雪道:“我最近一阵子接的单子都在成都,别回头又让你撞上。”
萧竹霍的瞪大了眼,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牙苍雪,声音都变了调:“敢情今天那人是你弄的!”
“是啊!”牙苍雪不明就里。
“我说我怎么那么倒霉!”萧竹一拍桌子大叫:“我才在醉云楼呆了几天啊风平浪静的,怎么就突然遇上这人命关天的事了!都怪你!”她看了看桌上的肉和包子,气急败坏:“我不还你钱了!”
牙苍雪像是看个怪物似的看着她:“我说你这个小萝卜头,这么久没见身材依旧是干瘪瘪的,女人变脸这招倒是学的够快的!”
“你才是小萝卜头呢不许叫我小萝卜头!”
“有傅归月撑腰了不起啊!”牙苍雪翻翻眼睛拿出杀手锏。
果然一提这个名字,萧竹就蔫吧了,她跌回座位,变得幽怨了起来。
牙苍雪道:“不管怎么样,我跟傅归月的关系那是铁打的,出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说来话长......”
“天亮还早呢,你可以慢慢说。”
萧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牙苍雪挑眉,他倏地站起身,对着地面砸了一发雷震子。
轰鸣声震天响,烟尘四溅,他大喝道:“都给我滚回家去!打烊了打烊了!”
萧竹瞠目结舌,这招果然是简单粗暴,烟尘消散之后,偌大一个酒馆已经空无一人,连小二和掌柜的也没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牙苍雪坐回来,抄起手臂认真地看着她。
萧竹吃了一嘴的灰,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她前言不搭后语,零零散散的把自轩辕山庄出走后一个多月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一个月,她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磕磕碰碰,跌跌爬爬,被人驱赶也被人打骂过,所幸命大,颠沛流离到了成都,遇上醉云楼的小倌生病死了,便冒名顶替了。
“你怎么就到了成都呢?你的马呢?”
“我让它自己跑了。”萧竹轻声说:“我自己都吃不饱,怎么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