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院里空房还有的嘛,要不然她打扫一下?大家将就著休息一下?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总不是个办法,啧啧啧啧多可怜哟……
可惜刘寄奴没这麽觉得,她当没看见,照常迈出迈去,该干什麽干什麽,丝毫不为所动。
关於去冥界这件事,她未对苍木隐瞒。但她瞒下了与莫荼做下的“交易”,只说自己要去冥界找东西,找一样名为信石的东西。
她知道苍木的个性,也知道若她不愿,他不会刨根问底。果然,苍木沈默了半晌,只说了句:“阿奴,我已经无碍了,随时可以走。”
其实,她是想他留下的。但如果真的留下他,她难免有著不放心。
比如,万一他冲动了,又和莫荼打起来怎麽办?那个莫荼心机不浅,她不能不提防。万一他暗地里动什麽手脚,木头哪里敌得过。
“好,再休息两天,我们一起走。”经过认真的考虑,刘寄奴这般答道。
苍木慎重的点头,只是眼里的忧虑之色遮掩不去。
动身之日,兴许因为刘寄奴的坚持,兴许莫荼得知了她的坚持然後下了令,两排“门神”总算是消失了。
刘寄奴被抓来时身无一物,这会说走就走,也没什麽行李。她想,离开之前,还是应该与阿魏道个别。
一进阿魏的房,就见她在桌前鼓弄,听到了声响,她抬头道:“小姐等等,阿魏这就好了。”
刘寄奴移动著视线,从桌上一只巨型包袱,到那一张圆圆的小脸:“你……也要出门?”
“那是。阿魏带了换洗的衣裳,小姐的呢阿魏早就放好了,还有锅铲啊调味品啊阿魏也带上了,到时二愣子可以弄点野菜野味,以防小姐吃厌了干粮。”说著阿魏满意的拍了拍包袱,里面砰砰哗哗的响。
刘寄奴越听越不懂了:“换洗衣裳?野菜野味?”
“是啊。”阿魏提起巨型包袱,轻轻松松,豪气万千的往肩上一甩,“小姐身边没阿魏怎麽行?二愣子能顶什麽用?他粗手粗脚的怎麽能照顾好小姐。”
刘寄奴皱起了眉。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仍是陌生,无城她见识过了,而冥界她是一无所知。
一路会不会顺利?到那里会不会遇上危险?她没有半点把握。更何况,她不是去游玩的,她有任务目的。
阿魏是府里的丫鬟,说到底就是莫荼的人。跟著他们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
“你与莫大人说过了麽?”
阿魏顽皮一笑:“当然啦,阿魏早就告知大人了。府里丫鬟不止阿魏一个,大人说可以。”
刘寄奴一时不语,阿魏逼近一步:“小姐是客,阿魏把小姐照顾得妥当也算报恩。小姐在哪里,阿魏就在哪里。”
一双绿眸眨也不眨的,满是倔强坚持。刘寄奴沈吟片刻,慢慢的说:“外面和府里不一样,有一顿没一顿,也没有床可以睡。我没有去过冥界,不知道那里会是什麽样子,我不是去游玩散心,我有事要做的。我不确定会停留多久,我要做的事也许会引来危险,你……”
阿魏再逼近一步,双眸生亮,坚定的打断道:“阿魏不怕。小姐在哪里,阿魏就在哪里。”
刘寄奴眼神复杂,沈默良久叹出口气,心知,自己是无法说服她了。
外面的院子里,高大男子正站在那儿,目光投过来,金棕色的眸子温温暖暖,仿佛有阳光直直洒了进去。
刘寄奴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嘴角。
於是,古铜色的脸庞逐渐红了。
阿魏贼兮兮的打量,捂嘴“扑哧”一声。
苍木顾不上斗嘴,局促的挠挠脑袋。
互相对视一阵,三张脸庞被灿烂阳光照得柔和。
出了小院,没有侍卫出现阻拦,当然莫荼是没那个好心会来送行的。阿魏在前面领路,刘寄奴走在中间,最後的苍木拎著阿魏的巨型包袱,他们顺顺利利的走出了城主府邸,再一路走出了无城。
20.被调戏了?
关於冥界,只是知道从没有去过,苍木阿魏是这样,刘寄奴更不用说了。
听闻,冥界在那极西之地,阿魏从莫荼那里取得张地图,刘寄奴的方向感极不好,看过几遍,完全没看懂。
他们走走停停,边摸索边前行。遇著河流,洗把脸顺便捉捉鱼,苍木时不时打点野味,摘点野果,到晚上,刘寄奴便熟练的架起树枝生火。直到树木分布逐渐变得稀疏,直到脚下的泥路变成了沙地,与他们而言,这些皆是新奇,还有阿魏在旁叽叽喳喳,一路跋涉也不无聊。
连著走了好些天,每隔一段便能见著一幢木屋。
木屋有大有小,有两层的也有三层的,里面坐著三三两两的男子女子,或者吃饭,或者夜宿。
刘寄奴觉得,这些木屋很像古装电视剧里的驿站,为来往旅人提供休息之处。苍木身上还有银两的,他们便停下来,洗个澡啊换洗下衣服啊,顺便问问清楚路线,休整休整。
继续再走下去,前方有房屋零零落落的散布。有石头砌成的,也有泥土砌成的。到了房屋密集的地方,能看见用布匹简易搭成的小摊。一个接一个的,卖著形形色色的物件。刘寄奴心想,这里应该就是冥界的“热闹区域”了,走了那麽久,终於到了。
她像乡巴佬进城似的,伸著脖子四处张望。
啊,这就是冥界啊,来往穿梭的男女老少大多穿著深色服饰,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说到冥界她就联想到鬼魂之类,来之前她还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