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麽
来也默默,去也默默,同样的一路无话,但来与去的情况是完全不同。
木头怎麽样了?他被赶出府了麽?倒是得谢谢莫荼,多亏他反应敏捷,及时拉了木头出去,远离了是非之“屋”,避免了冲突……
刘寄奴一边乱糟糟的想著,一边偷偷观察著身旁男子。
要说生气吧,似乎还好,这脸色挺正常的;说不生气吧……以他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个性会真的无所谓?
她觉得不大可能。
……娑罗呢?娑罗又隐去哪了?这种时候,多个娑罗也是好的啊……
回小院的一段路,刘寄奴走得很纠结。
还是那一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话虽如此,她仍是希望,路,最好能长一点,长一点,再长一点。
如果说,之前是吃不准,到回了小院进了房,他抬手甩门,砸出一声巨响,她便确定了,他是切切实实的有所谓。
被甩门声惊了一跳,下一刻,她奋力的思索起应对之策。
他转身面朝她,不等她开口,他意味不明的一扯嘴角:“我未来找你,你倒先给了我份惊喜。”
什麽啊……她咽了口口水,後退一步:“你……等等,你听我说……”
盯著她,他一抿嘴。她忐忐忑忑暗自揣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安静中,他的声音蓦地一响。
“说。”
她又是小小一惊,只见他抬高了下巴,由齿缝往外迸著字:“不是有话要说麽?说。”
别怪她慌张,他端著一副审犯人的架势,总有惊吓的效果。
可“惊吓”到他眼里就成了“心虚”,没立刻出声,到他那里就成了别有内情。
“在想什麽?”红眸危险的一眯,“在想如何敷衍我?在想编造撒谎以此蒙混?”
什……搞什麽?!活像她做错了什麽事,对不起他似的!她怎样关他屁事啊??他有什麽立场来质问她?!
这样一想,她的腰板也挺直了:“根本就没什麽!我干嘛要编造撒谎??”
“没什麽?”他怪腔怪调的一嗤,“那只熊妖……你与他毫无相干?”
苍木是熊妖没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莫名觉得不舒服。
“他是我朋友。他有名有姓,他叫苍木!”
“一声熊妖你便受不了了?”红眸里浮上大片阴霾,“这般护著他还说没什麽?”
她愤愤的一顶回去:“对,我是受不了!他没招惹你没得罪你,他不是你的手下也不属於冥界,凭什麽要受你侮辱??”
“你为他力争,凭这一点,他就已惹了我。”
她理直气壮,他比她更理直气壮,当然,他的“理”是十足歪理。
“不过是一低贱的熊妖。侮辱?”
咀嚼重复,字字讥讽,满含不屑与轻蔑。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了:被他侮辱,苍木远不够格;就算侮辱,是乃苍木的“荣幸”。
吵架没有意义的,她一占不得上风二讨不到便宜,忍一忍当是算了。无奈忍不住气愤与不平,她哼出一声,怒极反笑:“谁都低贱,就你最高贵。那冥王大人还站在这儿干什麽?烦请移贵步快些走吧,免得污了您高贵的眼,脏了您高贵的脚!”
他的表情未有变化,双瞳的色泽却倏的一黯,薄唇掀得缓慢,他的声音低得犹如呢喃:“对你……我是否纵容太过?”
纵容??谢谢哦,她真不敢当。其实有一句他言得不差,敷衍蒙混是她原本打算做的,或许,还是她应该做的。之前闹得不愉快,如果理智一点,今天不该再一次闹得不愉快。
可她已经忘了,已经顾不得了。与他的距离,寥寥几步,与他对视,不躲不让。被他激到的同时,她被激起了斗志。
怕什麽呢?反正苍木安全离开了,反正她的下场可能是灰飞烟灭。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得还不够麽?她怕什麽呢?
倔强姿态映入他的眼,有暗红微芒一蹿接著一跳。看著他似欲动作,她便严阵以待,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姐姐回来了吗??”
苏苏?
她扭脸向门,他随著一转视线。一霎怔楞,她是意外。
也许方才摔门的动静大了,令苏苏听到。为保险起见,她不想苏苏与姓杗的有任何接触,在她犹豫要不要应答的当会儿,门外的叫喊接连不停。
“姐姐?你在里面吗?″
“倒底在不在呀?”
“姐姐??”
飞快的扫他一眼,她清了清嗓子:“在,我在。”
“哦。”苏苏止了叫喊,很快,新的疑问又来,“姐姐在和谁说话?我进来了哦。”
“别进来!”刘寄奴立马阻止。
“咦?为什麽?为什麽不能进来?”苏苏嚷嚷得响亮。
刘寄奴不知如何解释,一时半刻也编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杗肖肃著一张俊脸,似是不耐,房内一度悄无声息,只听外头再一记叩门音,阿魏的声音跟著响起。
“小姐??”
“小姐你在麽?”
“怎麽了小姐??你回句话呀!”
阿魏边敲边唤,一声更比一声焦急,刘寄奴有些乱了手脚,什麽都没来得及,耳里倏地一静,房门後一下震颤,苏苏阿魏一块儿撞了进来。
苏苏像颗小炮弹,一股脑的冲向刘寄奴,一把将她抱住。
阿魏於门口立定,先拿眼睛把刘寄奴检视一遍,神色继而一松,见了杗肖没有丝毫意外,一屈膝,她稳稳的行礼。
不需多长,刘寄奴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