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辆轰隆乱响的富二代跑车上,她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您这是去哪儿?”开得这么狂野,不会出事吧?
“我今天有重要场合要出席,”柳斌一改往日爽朗阳光的大男孩形象,语气冷冰冰,“想和你一起!但是……”他侧头打量了一下苏错的装束,“先给你置办点行头。”
“切!”苏错从鼻子眼里嗤笑了一声,这帮公子哥儿有什么重要场合,看这身打扮,今天这车,就知道,要玩什么石崇王恺斗富的桥段,姐可没兴趣给你们当道具,姐还忙着,于是她说,“我下周要和老板出差,有一堆功课没做,您就放了我吧!”
“你上了我的车,还想跑?别做梦了!”柳斌从牙缝里回了一句,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有钱人就是神经病,苏错不再发问,蓦地,她想起狗剩来了,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好不好,那也是个药不能停的主儿。
柳斌开着车,离开波尔多城区,来到南边的一个小镇,车子在石块砌成的街道上颠簸前行。这里很安静,像一幅油画,洒满阳光的街道,几乎没什么人,每家的窗台上都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苏错暗想,难怪要学车啊,这种悠闲漂亮的欧洲小镇,无论如何也不能乘坐公交车抵达,一个个美得如世外桃源般。
柳斌把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外面。苏错从前上语言课的时候,法语老师介绍过这种小店,别看外表很土气,却是一些人的专属购物商店,这些人,老师称他们为“fss”,苏错对这两个英语单词直译为汉语一直很疑惑,从字面上领会一下精神,那就是坐飞机头等舱的烧包们呗。
还没等她感慨完,柳斌就拽着她的手,推开了小店的店门。
“叮咚”,悦耳的铃声惊动了店里的一只灰背白肚的大猫,它正趴在能晒着阳光的窗台上丢盹,听见动静机灵地昂起头,发现来人没有敌意之后,又慵懒地趴了回去,如果不是尾巴在身后扭来扭去,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雕塑。苏错看到店里立着各式各样的人体模特,上面裹着布料,头顶的架子上挂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帽子。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从里面出来,穿着白色衬衫和咖啡色的半截鱼尾裙,栗色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发针把鬓边的头发别得齐齐整整,她带着训练有素的职业性微笑礼貌地问,“女士,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柳斌的法语说得很流利,但苏错窃以为,比狗剩还是差很多,狗剩那说的法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从小在法国长大的呢……不过,谁又能说不是呢?哦,脑子又走神了,还是不要想狗剩了,说柳斌,柳斌这孩子的法语也不错,但是能听出来还是中国人现学的,口音很明显。
“我和小姐马上要参加一个朋友婚礼,麻烦您给她搭配好全身的装束。”柳斌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信用卡。
这个败家精,苏错心里想着,来波尔多第一天就把卡给丢了,这么快又重新整了一个?不过,她心思转得很快,模特身上的衣服标价她可是看见了,宰人啊,老佛爷的时装也没这么贵的!谁也别想在苏姐我身上掏一分冤枉钱,于是她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然后问柳斌,“这账怎么算?”跟一个连三分钟话费都要算清楚的人一起玩,万一折坑里了,制这身衣服也穿不起啊,都快赶上一个月工资了!
“你是来帮我忙的,我不会忘恩负义到你想象的那程度!”柳斌一边说,一边把信用卡递给店员。
“你是说你会忘恩负义到我想象不到的地步?”苏错反问。
柳斌抓抓头,“我说错话了?钱我出,放心好了,咱们只是租,不买。”然后他又转向店员,“小姐的妆容和头发也请弄一下,谢谢!”
苏错张嘴还想说什么,柳斌已经推着她的肩膀,催促她跟着店员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苏错脑子有点晕,后面那厮要是狗剩就好了,狗剩欠她很多钱,都够在北京二环内买一套学区房了!脑子又走神,还是别想狗剩了,苏错刻意提醒自己。
大概四十分钟后,苏错在落地穿衣镜前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自己。披肩的长发已经做成了大波浪卷,懒散地搭在肩头,店员选了一顶酷似薄煎饼的玫红色帽子放在她头上,把她原本很白皙的脸色衬托得越发好看。当然了,裸妆是少不了的,苏错感到脸上和嘴唇上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油腻腻。她的眉毛原本就黑直硬朗,所以只略修了修眉毛上下杂乱的一些小绒毛。身上这条连衣裙,线条简洁,把她的腰身衬托得极其美好,当然了,里面的胸衣和内裤也换过了。恐怕城里那些奢侈品店里卖的什么香奈儿、巴宝莉都弱爆了,因为在这里店员根据她的尺寸,现场修改了一些地方。
东方人的胸部没有西方人那么大,肩膀也没那么宽阔厚实,腰身却更纤细精巧。那裙子先试过再一改动,穿在身上就像自己的皮肤一样舒适熨帖。妈的,还是有钱人舒服啊,难怪有钱人看着就比俺们漂亮,脸上贴的不是美刀就是欧元那能不漂亮么?就是糊一脸人民币,也比素面朝天的好看啊!苏错在镜子前来回照着自己,心里默默地开始仇富。
柳斌在外面等得正不耐烦,看见苏错从内室出来,他眼睛一亮,嘴里吹了一声小口哨。
“怎?”苏错问!
“瞎嗲!”柳斌笑着回答。
“说人话!”
“好看!”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