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张檀木矮几,软垫的面料丝质顺滑,比之楼下又多了几分华贵。
程锦绣一左一右拥着两个少年坐在正中的矮几边,上首空着,看来是留给她的。
其他四张矮几旁也坐着几个面善的年轻女子,那日在醉芙楼里见过的,她们每人身边也各有一两个少年,每个都各有特色。
福雅看着心想,这花满楼还真是女人的天堂啊!这些少年个个拿出去都是上品,这楼主若是没点手段,又怎么会把这些少年调教成如此模样。
程锦绣一见福雅便招呼了她过来,请到上首,那几个女子一一向福雅行了礼。
程锦绣见福雅很是随和,心中想着,哪里像外面传的那般厉害,看她这样子也是个fēng_liú情钟,又怎么会守着那个丑无盐过日子,于是嘻笑道,“不知王爷喜欢什么样的,这花满楼可真的是满楼花,要什么样的都有。”
福雅笑笑,我家瑞雪那样的有么?嘴里却道,“随便吧,乖巧点就好了。”她只是来坐坐的,还是来个乖点的吧,她可不想弄得一声胭脂味回去。
正说话间,门开了,程锦绣脸一沉,本想喝斥这是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可是一见来人,立刻笑的像是开了花一般。
福雅其实甚为佩服程锦绣的变脸功夫,之后才朝门口看去,看看是什么人,让程锦绣笑成这样。
妖孽,祸水,麻烦,这是福雅看到这人第一眼脑中浮现的评价。一张祸国殃民的妖艳容貌;一身赛雪肌肤,穿着一袭黑色薄纱,若隐若现,露的恰到好处;双肩微露,同是黑色描金绣样的腰带,紧紧裹着他细细的腰身,而他的裙摆下则是一双雪白的天足。
这金碧皇朝的男子可是没有几个敢露足的,这位也算是个异数了。
打量完毕,福雅收回目光,慢慢品着杯中物,不错呢,不比“清露”差。这种男人是她最不想招惹的,因为他们通常代表的都是麻烦。而且有着那样一双勾魂电眼的男人,她可不认为他身上会有什么乖巧的因子。
这边的程锦绣可乐坏了,这位正是这花满楼的楼主幻樱,那是请都请不到的人物,他的入幕之宾非富则贵,想也知道,今天是冲着这灵王爷来的,不过能饱饱眼福也好,连忙道,“原来是樱楼主,快这边请。”
“那就谢谢程小姐盛意!”那声音更是娇媚之极,却风骚入骨了。
福雅却是立刻记起了这把声音,毕竟这种声音想要忘记也没那么容易,这人正是与瑞雪回府时,大街上那位“秦王的娇客”,那么他八成是二皇姐的人了,毕竟那车夫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是第一次接这位娇客啊!刺杀不成,这次难不成还来美人计。
福雅心下思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任那幻樱妖娆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身子一斜便靠在了她的肩头。
福雅微微皱眉,他,在勾引她么?靠的那么近,近的可以从微敞的领口看见他胸前的樱粒。
“这位想必就是传言中爱夫如命的灵王爷了。”幻樱的勾魂电眼斜睨着福雅,风情万种。
福雅笑笑,却不否认。
程锦绣倒是生怕这位灵王爷错过这艳遇,开口道,“传言不可尽信,王爷若真是如此,今日又怎会坐在此处。”
福雅微微颔首,心里想的却是,你当我愿意坐在这里被这妖孽吃豆腐么?我情愿回家陪着瑞雪绣花。
“噢,那不知王爷觉得奴家这花满楼如何?”幻樱微微屈膝,身子更加向福雅怀中倒去。
福雅伸手握住他的双肩,将他扶正,用靠他这边的手去拿酒杯,防止他再靠过来。她是不介意醉卧美人膝,可却不愿牡丹花下死,做鬼再fēng_liú,那也是只鬼啊!她如今家有贤夫,还想好好的白头偕老呢!
抿了一口酒,福雅缓缓道,“这花满楼不亏为京城第一楼!樱楼主好本事啊!”是啊!这恐怕是京城第一销金窝吧!她的钱可没什么兴趣花在这里。
“王爷过奖了,”见福雅对他的投怀送抱不感兴趣,幻樱的电眼闪了闪,半伏在矮几上,用手指勾了酒壶,媚眼如丝的对上福雅,“奴家听说王爷的王府才是设计巧妙,巧夺天工呐!”
你又是哪里知道的?福雅心中暗笑,嘴上却谦虚着,“哪里、哪里,不过小玩意儿而已。”
“那王爷可介意奴家观赏观赏?”
福雅可不认为他会去,这种场面上的话自然不会当真,只是笑道,“若是樱楼主有空,福雅当然欢迎之至。”
酒行几巡后,福雅便开口告辞了,她还从没应酬的这么辛苦过,时不时要防着这位樱楼主会倒入她怀中,这美人计也太明显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二皇姐这般惦记着,若是连她都这般对付了,那皇姐岂不是更危险。她这悠闲的日子是不是快到头了。
匆匆离去的福雅却没有看见幻樱眼中闪过的阴狠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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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花满楼的幻樱是个麻烦,那么福雅现在发现自己身边也有个麻烦。
幻樱这个麻烦,她不想惹,好歹还能躲;可身边这个却是自己招来的,躲都躲不掉。
那个麻烦就是苏梦寒。
明明是个那么秀气的男人,怎么就一那么倔强的性子,好说歹说都没用啊,跟墨有的拼啊!对于墨,她好歹还可以下命令,起码墨会听从,可这位却绝对坚守岗位,不到时间绝不下岗。
福雅觉得自己这么好的性子,都快要被他磨到暴走。
基本上,白日里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