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呢,戚居士怎么说?”
尚恩抬手抹了把眼泪,不答反问:“难道居士没告诉你?”
“居士说少夫人是痰迷心窍,可我觉得不是。”
尚恩点头道:“少夫人的确是痰迷心窍所致,是我惹了少夫人不高兴。”
“你?”小刀不信。
尚恩说:“在书院的时候,夫人有意撮合我和主上,少夫人知道了,心里气不过,才会气血上涌,从而呕血。”
是尚恩说的这样子?
小刀半信半疑。
尚恩眼睛通红通红的,道:“小刀,你难道信不过我?”
小刀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想通罢了。”
“尚管家,夫人说是尚管家衣服脏了,著蓝儿送了套衣裳过来,希望尚管家别嫌弃。”蓝儿送了衣裳进来。
小刀释然,才刚的确是他想多了,戚居士眼睛没问题。
“谢谢。”尚恩接了衣裳,抬眸再看小刀,小刀说,“我去外面守着。”小刀再度将门带上。
尚恩解了外裳,褪下,接过蓝儿递上的衣裳,蓝儿帮着尚恩将衣裳整理好,就听尚恩问道:“居士眼睛多久看不见的?”
蓝儿回头瞥了眼外面,抿了抿唇,小声道:“荣夫人眼睛失明后,我们夫人为了找到治疗荣夫人眼睛的法子,生生将自己一双眼睛在熏炉上给熏瞎了,夫人说,要是找不到治疗荣姐姐的法子,她宁可赔了自己的眼睛给荣姐姐。”
主上今年二十六,荣夫人是在怀主上的时候哭坏了眼睛,照蓝儿的说法,戚居士岂不是眼睛瞎了二十六年!
仔细回想,自打她来了天下汇,的确鲜少见到戚居士露面,多年来,戚居士都是深居简出,前阵子,主上要对二爷施以家法,戚居士是距今以来第一次露面人前,没有一个人发现,戚居士眼睛其实看不见。
“夫人失明这事儿除了老爷,也就二爷,还有我们几个贴身丫鬟知道,夫人要我们对外保密,想不到误打误撞,被尚管家给撞破,尚管家千万保密啊。”
“我知道,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这母子二人,一个瞎了,一个残了,这是否代表上一代的恩怨可以终结了呢,这事究竟要不要报告主上知道?
尚恩心情很复杂。
戚居士说,“少夫人之所以晕厥,是因为她中了一种较为罕见的毒,玉真散。”
“玉真散来自大胤宫,是宫廷专门惩治妒妇的奇药,只要该女子嫉妒了,玉真散就会发挥它奇特功效,直到该女子穿肠肚烂,呕血而亡,少夫人是初犯,又送来及时,故而尚有的救。”
尚恩急问:“居士可有法子破解玉真散?”
戚檀说:“你算是问对人了,玉真散是我当年献给简敏的,你觉得它有解无解?”
尚恩悲喜交加,当即跪下叩头:“求居士搭救少夫人,尚恩做牛做马愿报居士大恩大德。”
“若是二十多年前,配置一瓶半瓶的解药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我眼睛不便视物,配置解药尚需些时候,我刚刚以金针刺穴,将她体内的毒暂时封住不止扩散,接下来,就是研制解药了。”
“多谢居士。”尚恩喜上眉梢。
戚檀道:“你别谢我,导致她毒发的人,正是你,尚恩。”以尚恩和衍之的亲近程度,是女子都会误解。
“尚恩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戚檀叹道。
“居士?”
“衍之若是知道简敏对他娘子用毒,以他的脾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先别让他知道的好。”
尚恩忧心忡忡,“可是今日好多人都看见少夫人吐血了,主上要是问起,我该如何自圆其说?”
“就说……痰迷心窍,一会儿,我会派丫鬟送套衣裳给你换,还有,对外口径必须一致,你们从来不曾来过澜香山,也不曾见过我。”
“尚恩谨记居士教诲。”
“丫头,我帮了你如此大忙,你怎么还一口一句居士叫我,喊我声夫人会死呀!”
“我……叫顺嘴了,戚夫人莫怪。”
“哈哈哈,你这丫头,心到底偏向荣姐姐那边,也罢,这夫人之位也不过一个虚名,我要来何用,还不如安心做我的居士来得自在。”
“两位夫人皆是仁厚之人,尚恩喜欢夫人。”
“诶?丫头,你口中喜欢的夫人到底是我们二人中的哪个?”
尚恩涩涩笑了,不置可否。
戚檀长叹一声,“你倒是个实诚的,说个谎话骗骗我又何妨?”说罢,开门出去了。
41、041:诛心...
听说是戚檀救了她,细奴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登门向戚檀道谢,却为戚檀所拒。
“娘昨夜帮忙照顾伤员一夜未曾阖眼,红儿伺候娘才刚服了药歇下,大嫂得空,欢迎来澜香山串门儿。”
“今日多有叨扰,二弟请留步。”
“大嫂慢走。”
邹骅宸送细奴出门。
尚恩眼睛略有些浮肿,扶了细奴上车,小刀臭着一张脸坐在车辕上,冲着邹骅宸拱拱手,“二爷的恩情,小刀领受了。”
“最烦你小子公事公办的样子,咱俩年岁相当,奈何就做不得朋友?”
“二爷言重了。”小刀脸上表情微僵,驱马尽快驶离这是非地。
邹骅宸看着离开的马车,回头向一众家奴叮嘱道:“澜香山向来闭门谢客,今日你们不曾见到大少夫人,都给我管好你们的嘴,倘若谁敢走漏风声,二爷我多的是法子治他。”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