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紊地端着托盘施然走向前厅。彼时阳光晴好,山石点缀,一池清水,偶有三两梳着抓髻的七、八岁孩童追逐戏闹,清脆地笑声充斥满院。

李白怔然地望着那派熟悉的景象不禁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柔和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灯火通明的大厅,高朋满座。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派歌舞升平。坐于主位的男子眉目清秀温润如玉,他起身端起酒杯:“多谢各位亲朋不远而来为我儿庆祝诞辰!李某先干为敬!”说完便一口饮下杯中之物。

“好!”“好酒量!”四周人声鼎沸,喝彩声与祝福声连绵不绝。

这时外间陡然传出一叠声惊叫:“大人不好了!后院走水了!!”赶来得小厮浑身颤抖满面惊恐。

不一刻火光漫天,房梁倒塌,赤红色的火舌扫过之处皆为废墟。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将庭院团团围住,刀剑碰撞地铿锵声与人群地尖叫声此起彼伏,男子心下大骇抱起邻座孩童奋力向外奔去。

场景忽一转换,男童被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揽在怀中,他看着眼前正被几名黑衣人围攻的清秀男子,只见他全身各处皆有伤口,鲜血已将衣物染成了暗沉的颜色。

“快带我儿走!”缠斗中的男子拧眉高声喝道,遂而举剑奋力迎上。

四周景象飞速闪过看不真切,男童使劲睁大双眼望向前方,定格在眸中的便是一片猩红和男子逐渐体力不支倒下的身躯。

“爹!!——”

李白双眉紧锁,俊秀得五官似是正经历着莫大的痛苦显得有些扭曲,额间布满细小汗珠。他骤然睁开双眼,墨黑色的瞳孔带着一抹惊慌。待看清四周环境,才知自己方才是被梦魇了。他掀开锦被踱步走向桌边倒了一杯水,扭头望向窗外。此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雾蒙蒙的一片笼罩在大地上,竟叫人半梦半醒。

那些嬉笑逐闹,欢乐祥和的片断已许久不曾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已过了多久,是五年,还是十年,亦或是更久远的记忆。原以为已经忘记了,忘记了那些危机四伏,短兵相接,忘记了那一片血流成河,死尸遍地。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些发生过的画面都历历在目,而自己却像个逃兵一样,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苟延残喘着。

李白捂着胸口,有些自嘲地扯动唇角:“呵,忘了么。”眼眸似一汪深潭放佛酝酿着狂风骤雨。

“如何能忘却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随着话音而落他瞬间紧握成拳,杯子在掌中破裂,血水顺着白皙修长的指尖蜿蜒而下。

这时屋外传来走动声,不一刻“咚咚”地敲门声响起:“李少侠,打扰了,我有要事与你商讨。”

李白闭上双眼,半响再睁开时方才眸中的暗沉已转为清明,他脸上重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轻道一声:“进来。”

☆、第九回

王昭君甫一踏入屋内便感到有些异样,李白虽看似如同往常,脸色却颇为苍白,透着一丝疲惫之感。王昭君视线穿梭于他身上,忽而望到那双搭在桌上布满鲜血的手。此时伤口还未凝痂,一道道血痕蜿蜒缠绕显得极其可怖。李白却像丝毫不在意般,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王昭君面露惊讶地望着他,略带迟疑地开口:“李少侠,你的手…”现下不过辰时,这人在屋中不知发生了甚么事。

李白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挑起眉又是那副轻佻模样:“美人儿这是在关心我?”

王昭君有些无可奈何地抿起唇角,这人怎的不管甚么时候都是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伤的是他又不是自己,何须操这份心。想到此处她便也不再纠缠,继而说出前来所为何事:“李少侠,驻守将领今日来报,西提率五万兵马已在路上,不到半月便可抵达边关。”

真是凑巧,虽知近来西提屡次进犯北夷,只也仅仅是暗中操作小打小闹罢了。自己不过才到这里几日现下却已整装出发,想必幕后之人对自己的行踪也了如指掌。嬴政授命自己前来时他就知道此番事情必不简单,只是嬴政未料到李白也是将计就计,北夷有他非取不可的东西。然刺杀王穰本不属他心中之意,这番与王昭君达成交易也是意外之举。

呵,嬴政的野心他早已窥探,想拿自己当棋子再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可笑,且看这场博弈谁胜谁败罢…

李白习惯性地指尖敲打桌面,眸光忽明忽暗:“前几日我将北夷四处探查了一番,发现有一处极为巧妙。”

“是何处?”王昭君颇感诧异地问道。

李白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双领山。”

这双领山盘亘于北夷东部,四处皆被连绵不绝得陡峭高峰相围,而在这之间地势塌陷形成了一方盆地。因着常年冰雪封路阳光几乎照射不到此处,地面积雪厚重经年累月竟形成整片的冰面。

王昭君细想片刻略带迟疑地问道:“李少侠想借助此处攻打西提?只是那处地势十分险峻,我方兵马怕是也难以施展。”

李白料到她会有此顾虑,继而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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