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几个字咽回去。
苏念乖巧坐直,见师兄忽然停住话音,又疑惑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不得什么?”
苏忘:“……没什么。”
苏念:“???”
周隋、毕轩:“???”
师父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苏忘摁了摁眉心,对这个小师妹也是很无奈,顿了顿,才话锋一转:“我让人给你安排了个学校,你自己挑个专业,这几天先学习一下大一上学期的课本,过完年就去上课。”
苏念:“!!!”
晴天霹雳啊这是!山下没几个厉鬼都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去上学!!
她顿时一脸的委屈,眼巴巴看自己师兄,声音也恹恹的:“师兄,我不想去。”
小姑娘就一副超可怜的样子,不等苏忘未开口,便听旁边男人淡声接道:“那就不去。”
苏忘:“???”
“!!!”苏念先是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师兄一眼,“可以吗?”
苏忘再次沉默半晌:“……可以。”
苏念全没多想,杏眸立即又弯了起来。
周隋和毕轩却不由对视了一眼——
师父今天真的很奇怪啊!
很奇怪的师父这时却对着几人摆了摆手:“子乔在后面做功课,听说你要来开心了好久,阿隋阿轩带你们师姑过去。”
路子乔是苏忘最小的徒弟,才六岁大的一个小豆丁。
这位才是真正的“小”师侄,苏念见过一两次,可喜欢他了,闻言立即抬起爪子和两位挥了挥,就高高兴兴地随着两位小师侄去后院了。
等三人身影消失,苏忘这才看向沈天泽:“祖……沈先生,念念打小在山上长大,从来没和同龄人一起上过学,读书这事儿——”
话说未说完,便被沈天泽打断,男人面色微沉:“她死劫变明显了。”
苏忘一愣,小师妹的面相他一直是看不透的,之前有死劫的事情,还是师父帮忙算的卦,他神情不由越发严肃:“祖……沈先生。”
沈天泽指腹轻轻摩挲茶杯底端,想着方才小姑娘的面相,低沉的声音压出一股冷凝之意:“放心,阎王爷也未必能从我手上抢人。”
苏忘顿了顿:“我让阿隋回来一趟,把这两日的事仔细说一说。”
***
许雅贝最近真的超级倒霉的。
就是那种一点儿也不掺假的“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那种倒霉,走路摔到,挥个手能蹭伤,身上大大小小磕伤撞伤碰伤都有不下七八处了,这次元旦放假,她乘坐的出租车先是在路上堵了半天,后面又差点出车祸,直接导致错过高铁。
原本总共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她中午就从学校出发,最后直折腾到晚上才到家。
许妈妈心疼在外读书的闺女,做了一大桌子菜在家候着。
许雅贝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家把东西一放,随便洗了下手,就上了饭桌,结果才刚吃上一口热饭,就被米饭里的石头崩掉了牙齿,直接进了医院。
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受伤,许家爸妈就淘米认不认真一事,双方还大吵了一架,医生也对她年纪轻轻牙齿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崩掉一事也表示了相当地不解。
从医院回来后,听许雅贝提及最近的事,许家爸妈又是疑惑又是心惊胆战的,想起白天的时候,许家大伯曾邀他们明天一起上景山去玄天观上香,许家爸妈都是初中老师,原是不信这些的,这次却迟疑着应了下来。
许雅贝家就住在景山隔壁市,从家里到景区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结果次日路上真的毫不意外的又出了意外——许爸爸车子开得好好的,半路被却后面的车蹭了下,这下两位家长都不由觉得这一趟势在必行了,不过路上这一耽搁,到景区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
一行人到了山下,她家那新上位的大伯母就开始作妖,走路嫌累,坐车怕晕,乘索道恐高——就不知道来爬得哪门子山。
这位是刚娶回来的心尖尖,许大伯还是多少哄了下。
不过,再哄着,这山还是得上,许大伯生意做得大,为人最是迷信,家中风水物件没少摆,逢年过节都是必然要来上香的。
好不容易到了山上,许妈妈直接就拉着许雅贝进了三清殿。
许雅贝倒霉归倒霉,自己却还是不大信这些的,她愿意来是冲着玄天观这边好吃的斋菜,虽然牙齿负伤,但也不能饿着肚子,这边就连白米粥都超好喝的。
这会儿正是饭点,殿中没多少人,大约都去餐厅排位了。
不过甫一入殿,许雅贝就感觉最近一直浑浑噩噩的大脑忽然清明了起来,整个人也轻松许多。
她不禁收起了轻视的心态,正要上香,就听旁边自家以前从来不搞封建迷信的亲妈道:“闺女,快来拜拜菩萨。”
许雅贝看着面前的三清道尊像:“……”
吃了斋饭,许雅贝借口上厕所,偷偷溜了出来,打算找个清净点的地方给男朋友打电话,她早上给人发了微信,这会儿还没见回,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没走多远,握在手里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许雅贝拿起来一看,是男朋友回的消息,内容只有简单粗暴三个字——
【袁海沣:分手。】
许雅贝:“???”
她愣了愣,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袁海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