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敢?
白芙眸光一厉,提着刀几步来到了卢兆面前,猛地将手抬起:你试试我敢不敢!
嘶啦一声,床帐被刀锋划过,破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银亮的刀刃没有就此停下,带着疾风一路向下,当的一声停在了卢兆头顶,几乎将他的发冠震裂。
卢兆惨叫一声,一个没忍住当场shī_jìn,吓得一边向后躲一边颤颤的喊:“小金……小金救我!”
小金在刚刚白芙举刀时就要过来,奈何离得太远,根本赶不及阻止白芙。
好在白芙这一刀只是落在了卢兆的头顶,不然他这个随行的小厮万死难赎其罪。
他上前想要夺过白芙的刀,白芙却忽然将刀悬在了卢兆的鼻梁上方: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小金脚步一顿,不敢再动,卢兆更是吓得两眼一翻,几乎晕死过去。
白芙看着小金,冲着墙角扬了扬下巴:你,站到那儿去!
小金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挪了过去,生怕再刺激到她,那把沉重的她似乎根本提不动的大刀就落了下去,把他家少爷的鼻梁砍断了。
见卢兆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小金也老老实实站在了墙角,白芙这才迅速的转过身,一把抄起刀鞘,飞奔出去,将所有东西往马背上一扔,牵着马就跑了出去。
她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想要出城,临近城门才想起此时城门早已关闭了,她根本就出不去。
而且眼下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了,再晚一点儿逃出来的话她连客栈都找不到,一上街就会被巡夜的官兵抓起来,只能等到第二天卢兆去牢里赎她。
白芙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什么想再吃几顿她做的饭菜,根本就是为了将她留下来,好让她喝了那杯加了春|药的水!
再往前想,昨日的醉酒一定也是假的。
那只是卢兆的试探,想看看她对他是什么心意。
若她真的喜欢他愿意从了他,他就不用费这些心思做这些事了。
可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师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
白芙不明所以,此刻也没有心思去细想。
她要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不然若是让他们追上了……
想到这儿白芙调转马头,当即向城西跑去。
卢兆的院子在城东,那她就去西边,她骑马跑的一定比他们走路快,他们就算想追,只怕也不敢。
因为马上就要宵禁了,若是那时他们还在街上没能回去,被抓去牢里的就是他们了!
白芙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宵禁前住进了城西的一家客栈。
客栈不大,她住进去后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
确定今晚不会有人再追过来,白芙紧绷的心神放松,终于松了口气。
可松懈下来之后,刚才发生的事却一遍一遍不停闪现在她脑海里。
那凶恶淫|邪的眼神,伤人刺心的话语,都像一把尖刀一样将她狠狠凌迟。
她的师兄啊,那个曾经那么那么好的师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泪水从眼中滚滚滑落,白芙躺在床上,抬手捂住了眼睛,滚烫的泪却仍旧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这一夜注定伤心,这一夜注定无眠。
那些曾经坚信的东西,以为一辈子不会改变的东西,转眼间湮灭崩塌,彻底摧毁……
…………………………
卢兆的院子里,神情阴鸷的男人一掌扇在了小金脸上。
“你个废物!连个女人也拦不住!”
小金捂着脸跪了下去:“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刚才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少爷往日里明明温和可亲,前几日待那位阿芙姑娘也都十分亲厚,怎么今日却……却像是变了个人?
卢兆在房里焦躁的踱步,心里烦闷的不行。
他那个师妹他是十分清楚的,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实际上鬼得很,心思特别活络。
今晚让她跑了,她明天一定会一早就等在城门口,在城门打开后第一时间离开。
临泽有好几个城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从哪里走,到时候若是拦不住她,那可就真是放虎归山,再想抓住她就难了。
一想到这儿卢兆就更烦躁了,思索半天后,叮嘱了小厮几句。
小金一听,愣了半晌,觉得他这主意实在是太过不齿了,终究是忍不住劝道:“少爷,咱们……咱们何须如此啊?以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
“你懂个屁!”
卢兆一脚踢在了他身上,将他踹倒在地。
“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明天一早我如果抓不到她,你就别回京城了!”
小金无法,只得低着头答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房中的卢兆一甩袖,面色阴沉的坐到了椅子上。
十六年前,他爹卢剑南为了躲避仇家,带着他娘和年幼的他在外逃亡,途经一座废弃的寺庙。
寺庙中躺着两具尸体,一具身上布满了伤口,周围大片的血迹,一看就是失血过多而亡。
另一具则是一名女子,这女子下身赤|裸,一个女婴蜷缩在她两腿之间,发出微弱的啼哭声,身上的脐带还没来得及剪断,显然是刚生下来不久。
卢剑南医者仁心,他的妻子又是刚为人母不久,最是心疼孩子,赶忙合力将那女婴救了下来。
可他们不知道这女婴及其母亲的身份,也不知该去何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