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要求,就这么生生的靠着死记硬背把所有医书背了下来。
背完后师父还不让她告诉师兄,说怕师兄知道了不高兴,毕竟当初说好了,这些东西是只教给师兄的。
白芙觉得师兄不会那么小气,但是师父一再叮嘱,甚至自尽前的那些日子还在说起这个,白芙此刻自然也就不愿违背师父的意思,将此事告诉师兄,就更不会提出默写医书的事了。
何况在她看来,那些东西师兄早就学过了,她即便默写一遍也没什么用。
31.一念忽起
卢兆看了她写在纸上的内容,沉默半晌后将药箱推了回去。
“还是你收着吧,我现在读书带着它不方便,书院里的同窗若是不小心给我碰坏了,我还得心疼。”
说完让她先去洗漱收拾一番,待会儿带她一起出去吃饭。
白芙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又把药箱拿了回来,想着自己先背着,等来日师兄学成了,再把药箱给他就是了,于是点点头放下笔,去了隔壁厢房。
进去后发现里面早已布置好,显然是师兄一早就吩咐下人收拾出来的,心情更加愉悦了。
她换了衣裳,重新梳妆,恢复了女子的打扮,这才欢喜雀跃的走出房间。
而就在她刚刚离开书房之后,卢兆一把将她最后写的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扔到了地上,神情阴鸷的低声说了一句:“烧了就烧了,你以为我稀罕学这些东西吗!”
院中的小厮见厢房的门再次打开,里面出来的却是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禁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
难怪刚刚看着就觉得这位公子身材未免有些矮小,长的还秀秀气气的像个女孩子……
原来竟真的是个女孩子!
那想来她应该就是少爷提过的那位师妹了吧?
卢兆听到院中的动静,知道白芙已经收拾好,掩去脸上阴沉的神情,目光温和的走了出去。
三年不见,十六岁的白芙却依然跟十三岁时没什么两样,除了个子长高了些,眉眼稍稍长开了些,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是常年隐居山林的缘故,她看上去依旧那么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站在那里,像是一朵开在山间的小花,俏丽而明媚,即便说她现在仍旧十三岁,怕是也有人信。
卢兆打量了她几眼,看到她身上穿的那套看似普通,但实际上价值不菲的衣裳,神色莫名的勾了勾唇角。
这样的衣裳,可不是他爹或是曾经的白芙买的起的。
“阿芙可不能就这样出门。”
他笑着走了过去,让小厮将一顶帷帽拿了过来,戴在她头上。
忽然被纱幔遮住了脸,白芙有些不习惯,将眼前的纱幔掀起,不解的抬头看向卢兆。
师兄,给我戴这个东西做什么啊?
卢兆将她的手拨开,让纱幔再次垂了下去,替她掩好,温声道:“阿芙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抛头露面了,不然要惹人非议的。”
白芙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惹哪门子的非议啊,师兄这是读书读久了,被那些礼仪教条弄傻了吧?
她想摘下来,卢兆却不同意:“听话,不然就不带你出门了。”
白芙鼓了鼓腮帮子,只得将手放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戴了帷帽出门。
时近晌午,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
卢兆带白芙来到了临泽最好的一家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问她想吃些什么。
白芙将帷帽摘下,用随身的册子和炭笔刷刷刷的写了几个菜名,递了过去。
卢兆接过看了一眼,眉头微挑,没说什么交给候在一旁的小二:“照着上。”
小二应声是,记下来吆喝着下楼去了。
不多时,饭菜上齐,白芙大快朵颐,吃着吃着却闷哼一声,捂着嘴停了下来。
“怎么了?”
卢兆放下筷子关切的问道。
白芙皱着眉头张开嘴,从牙根儿拔下一根鱼刺。
她刚刚吃了一筷子鱼,结果……
卢兆失笑,摇着头道:“你以前最会吃鱼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小,反倒被刺扎着了?”
白芙看着那根鱼刺,缓缓的放下,低着头闷不吭声。
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吃鱼的时候蒋巅都会把鱼刺帮她剔掉。
即便是他后来不在的那段日子,也叮嘱了绿柳给她剔刺,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剔过鱼刺了。
离开蒋巅之后,她在寻找“临泽”的路上也吃了一回鱼,结果被刺扎到,气的后来再也没吃了。
今天跟师兄一起出来,身边有人陪伴,她下意识的又点了自己喜欢吃的鱼,却忘了对面坐的是师兄,而不是蒋巅。
想到这儿她心头一阵烦闷,一顿饭下来再也没去碰过那条醋鱼。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捂着嘴被刺扎到的那一刻,对面茶楼二层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声,一只手紧紧地抠住了窗边。
倒是卢兆隐约觉得对面有视线看过来,皱着眉起身关上了窗。
…………………………
吃完饭,白芙就在街上闲逛,卢兆跟在她身后,她看上什么就给她买什么,除了不让她摘帷帽,其他什么都依着她。
临泽虽然也算繁华,但跟三塔镇相差无几,在货物的品类上甚至还不如三塔镇。
三塔镇因为靠近边境,总有一些商贾带着异国他乡的东西来这里抛售,所以时不时就能找到一些新鲜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