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个丫头而不要我这个亲生女儿!”
阿蝉站起身,福了福身笑道:“方小姐就是有千般万般的理由也敌不过远南对你没情分,自作多情这么久,我阿蝉不过是个穷丫头,向来面子里子都不在乎,就算闹大了,该紧张的也不是我,您说呢?”
方瑶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个惹她动怒的丫头就这么离开了,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怒道:“别死不承认说你不在乎,林远南心里一直记挂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爹拦着不同意,你以为能有你什么事?阿蝉,别轻易相信男人的那张嘴,因为他绝对不会和你说实话。随你爱信不信,我等着看你后悔的那天,抢别人的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阿蝉的身子顿了顿,还是大步的走出去,就冲着昨天林远南说的那些话,她不会相信方瑶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心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了道口子,钻心刺骨的疼。
方瑶直到阿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转身一挥袖子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挥落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响声尖锐刺耳,却不想牵动自己背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才将养好,如今怒火攻心,连带着越发痛起来。
沐兰扶着她趴在床上,焦急道:“小姐同她置什么气,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市井泼妇,牙尖嘴利也用不到正经地方,快消消气,您这伤要是复发了,可真是奴婢的罪过了。”
方瑶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才好过些,贝齿咬着下唇笑道:“我不气,周蝉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说不在意怎么可能?我尚且恨不得让她永远消失在我眼前,更何况她心眼那般小,这事怕是要折磨她一辈子,我倒要看看,最后她失去三哥的时候,会不会不成人样。我这身子乏得厉害,再缓片刻我们回府去,免得我娘看不到人又要急。”
阿蝉木然地穿越热闹的大街,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回到绣房更是对旁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进了里间,锦绣迎上来叹息道:“阿蝉姐,你成天遇的都是些什么事?她可有为难你?咱们身份虽然卑微,可是也不能干忍着让他们欺负,要是我绝不忍着,有什么仇怨全都一口气还给他们,也不枉这辈子当了回人。”。
阿蝉微微眯眼,一早就发现锦绣心里藏着心事,这次是不小心说露了嘴,想来该是不小的事。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锦绣对方家的敌意莫名的大,随即摇头笑自己管得未免太宽,她这里尚且还有一摊子事等着解决……
却说方瑶回到府中,本想着陪母亲说说话,还未走到院子前,竟是意外地碰到在林家二爷身边伺候的刘叔,忍不住问道:“可是林伯父来了?”
刘管家恭敬地回道:“正是,才来不多会儿,正跟方老爷在屋里谈事情。”
方瑶虽不想嫁给林二爷家的公子,但是林伯父平日里对她很是疼爱,她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急急地往爹的书房赶,沐兰要跟着被她给撵回去了……
书房前没人伺候,想来是被爹给打发了,她才走到门口只听里面传来一阵不小的争执声,方瑶嘴角的笑蓦地消失,爹和林伯父的关系向来甚好,从未见过他们因为什么事情争得面红耳赤,这次到底是为什么?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里面传来爹的声音:“不成,我不会同意将我女儿嫁给林老三的儿子。当初那事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他们娘俩没察觉,要是翻出来不是害了我闺女吗?阿瑶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她本来就喜欢那小子,你要是在旁边煽风点火,她肯定一头栽进去,你忍心看她遭这样的大罪?咱们和老三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林远南那小子不简单,我总觉得他早晚会发现什么,唯一的法子还是尽早除去,不然谁也别想过安稳日子。”
林西荣摸着下巴笑道:“老弟,你怎么年纪越大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我那侄子就是个书呆子,我一直派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娘俩,除了写字卖画,并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往来,那件事你烂在肚子里就是。更何况当时官府都下了公文说是杀了我三弟的是个朝廷通缉多年的死囚,有板有眼的结了案,他有那个能耐犯案?你未免太高看他了,更何况那年知情的人全都死绝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宽心,你们结了亲,多给他点恩惠,还愁不能把他捏在你手里?”
方老爷攒着眉头,来回踱步,想了许久还是不同意:“还是不成,我不放心,林远南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我不想让他进我家门,你别忘了,咱们和他的仇可不是夺走财产那么简单,你要了他的命!”
躲在外面的方瑶在听到这句话时不可置信地张大嘴,慌忙用手捂住,生怕闹出动静惊扰了里面的人。怎么会?她向来敬重的爹和林伯父居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是不是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和三哥在一起了?他们之间横着天大的仇,往后的日子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就这样断了往来?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英雄难过美人关,外面的人不都在嚷着说阿瑶和他有情?只要咱们把这事给捂严实了,他又一直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即便他有个不规矩,还有我林家再后面给你撑腰,怕什么?他要是活腻了,咱们送他上路就是。听我的,绝不会出差错,我这不也是为了阿瑶好?她要是打心里不愿意和成平在一起,往后因着孩子们的事咱们怕也得生出嫌隙,这会儿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也不能委屈了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