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听到张屠夫嗤笑一声,这才发作:“装什么?谁不知道你惦记着人家阿蝉,她那等相貌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谁稀罕你那块破肉?猪骨没人要我拿走了。”
张屠夫这才想起来刚才匆匆忙忙的竟是忘了给阿蝉准备好的猪骨,便宜了这个碎嘴寡妇,叹了口气收摊回家。
阿蝉与他走出那些人的视线,开口道:“我那时是急昏了头,我没想为难你,我知道你和方小姐……”
林远南低笑一声打断她:“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方才同你说的你可别忘了,快回去罢。”
阿蝉这才看到自己家到了,与他笑着道别,转身回家了。她没想到林远南会答应自己,毕竟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心中属意的是方家大小姐,如果不是嫂子撺掇着大哥逼她嫁给张员外做妾,她在冲动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不管是在什么时代大胆豪爽的女人有的是,阿蝉虽然忘记了在穿越前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却知道在婚姻大事上不能委屈自己,既然中意的男人眼里容不下她,她放弃就是,谁知道那天脑瓜子一热就……
那年她穿到五岁因为生了重病而去了的阿蝉身上,醒过来后祖母抱着她哭了许久,直念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阿蝉这么乖巧听话老天爷怎么舍得从我身边带走你?你爹娘早死,老婆子别的不求只想你们兄妹两能无病无忧的长大,将来若是能活到给你寻门亲看着你出嫁就好。”
阿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丢失在现代的记忆,当时她费了很多力气想要找回来,不过从五岁到十八岁,十几年的光阴流走依旧一无所获,倒是真没有执着的必要了。祖母待她最亲,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自己,为此嫂子抱怨了许久被祖母一个眼刀给吓得不敢说话。只是这次逼她嫁人,不管祖母怎么反对大哥却是挺了心的依着嫂子阿秀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些人想用她来换富贵太平日子,她偏要将这一池水搅浑,她倒要看看周良到底要拿什么法子对付自己这个妹子。
阿蝉回到偏房笑着掀起帘子问:“祖母,肚子饿狠了吧?我这就去做饭,刚才林……”看到向来不会来这屋的哥嫂,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不甚客气道:“倒是稀客,你们来做什么?我说过了,断了你们的念头,想要荣华富贵自己想法子去,嫂子生得这般好看又爱钱财嫁给我哥做什么?你比我还要小两岁,想来那快进棺材的张员外最爱你这样的。”
周良心里的火被激起来,重声斥责道:“阿蝉,你顶撞我就算了,你嫂子也是为了你好,有你这么说自家人的?中午张家来过人了,定了日子过来迎你,听歌一句劝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书生,一股子酸腐气识得字又如何?还不是在大街上靠代写书信为生?咱们清河镇有几个买他字画的?我知道你就是看中他那张脸了,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对着他能饱吗?穷的时候还有脾气,等发达了转头就不认你,妹子,你别犯糊涂,嫁给张员外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要是肚子争气,你在他耳边吹吹风,到时候整个张家不都在你手里?”
阿蝉冷笑一声,转身出去拿起水瓢在缸里舀了一瓢水快步回去对着坐在小凳子上的周良泼了过去,嫂子阿秀惊叫了一声大骂道:“你疯了?染了风寒怎么办?”
阿蝉冷哼道:“你的美梦醒了么?做够了吗?我真没想到你周良居然是这种恶毒的人,想把我卖了?你倒是试试看谁闹得过谁去?我就是不要这张脸也要和你闹个天翻地覆。”
第二章
周良没想到自己妹子这么不给自己脸面,大冷天本就没几件衣裳,能套在身上的都套了,一瓢水下来全湿透不说,整个人都像给针扎了似的又冷又疼。
“阿蝉!你怎么变得跟泼妇骂街一样,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要上手?
阿蝉将木瓢重重放在炕沿上,将一屋子人都震住:“难道由着你把我当傻子糊弄?我们一起长大,到底是谁坏了心?是不是嫂子让你去死你二话不说就去?你当我不知道这分明是她娘家人想出来的点子?周良,我们两个到底谁该长心眼?你姓周不姓王,别分不清里外人。”
王秀见阿蝉面目凶狠,叉腰撸袖子像是要动手,这一年她也算看透了,阿蝉既然把火气引到自己娘家人身上,要是撕破脸真跑过去闹,老王家的脸也丢干净了,她赶忙拉了一把周良出声安抚道:“阿蝉你也知道你大哥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他也是急你的终身大事,姑娘家有多少年能耗?耗成老姑娘就更难嫁了,今儿谁都火气大就不说这事了。绣房的姐妹都眼馋咱们阿蝉得方夫人器重,才领了赏钱就买肉回来孝顺祖母了,瞧着真够肥美的,我帮你做罢。”
阿蝉心里有些急,天色晚了看不清就得点油灯做活,她想着攒钱给祖母买味药治腿疾能省就省着些,当下不客气地撵人:“不劳烦嫂子,统共也就这么点儿,经你手也就剩点沫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没心思留你们赖在这里蹭吃蹭喝。”
周良腾地站起身拉着王秀往出走,连句话都没和祖母说,阿蝉愈发看他不顺眼,他们才出门就用力把门拉上,砰地一声跟赶人也没什么两样,周良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咧嘴骂了句:“这死妮子就是皮痒欠收拾,让她犟,我就是扛也要把她拖到张家去。”
王秀满脸担心不已的神情,踌躇片刻说道:“我娘也是怕你太急这才托人给问了,要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