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神气的小模样,冬至又担忧起来了,“阿奶说得对,你以后少出门,我早发现了,张家的除了入赘的张靖,其他的脑袋都有坑,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发神经报复到你身上?便是没有张家,你身子重,村子里有些路不平,万一摔着了咋办?”
谁知绿竹听了竟嘟着嘴负气,虽然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可就是情绪化地生气了,“你和阿奶一样,只关心孩子,不关心我了!”
这一言不合就生气,让冬至措手不及,他紧张地分辩,“没有的事,你是我媳妇,我哪能不关心你?我在工地那边,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媳妇你可别冤枉了我。”
孕妇的心情你别猜,有时阴雨有时晴,转眼绿竹的心情就又好转了,殷切切地看着他,“你真的有想我?”
冬至被她看得心都软了,低下头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很肯定地告诉她,“想,想死你了!”
绿竹两颊绯红,嗔了他一眼,“不知羞!”
冬至福至心灵地凑近她耳朵,轻声道,“我还能更不知羞的。”
绿竹身子一颤,做鹌鹑状地低着头,“你,你别乱来,家里有客人呢,被听见了……不好。”
见她害羞,冬至愉悦地笑了,胸腔因为开怀大笑而共鸣颤动着,还是绿竹送了他一记粉拳这才停下来的。
他的大掌抚着绿竹的肚子,满是憧憬地问她,“孩子来年三月就该生下来了吧?”
绿竹点头,然后替自己分辩道,“我在家哪也没去,就连前几日桂梅的孩子落生也没去瞧,我晓得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冬至含糊地应了,注意力仍旧在绿竹的大肚子上面,绿竹又吃醋了,“你只看他,不看我。”
冬至无奈又好笑,又去亲她,“只看你,全看你,总行了吧?”
绿竹微喘着气,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那,你也得想一想宝宝,不能只想我。”
怀孕以后,媳妇越发的娇气了,冬至是又爱又无奈,“嗯,都想。”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绿竹心情好的继续和他絮絮叨叨村子里发生的事。
“桂梅她腊月二十四祭灶那天生的,是个女娃,小名糖糖,因为是桂梅偷吃灶君的祭灶糖时发动的,他们都说糖糖是个贪吃的。我身子重,天气冷,洗三也没去看她,糖糖满月怕也是去不了,有点可惜呢!”
“对了,你在工地那有没有见到隔壁钟家的大郎?洪寡妇十月底的时候就生了,是个男娃,有些瘦。钟家也心狠,听说生之前,黄婶子就没去看过她,老钟叔有心去看,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去。洪寡妇大约也看出来钟家的态度了,怕生产的时候出事,请了村西那个寡居的梁婆婆来照顾自己。也幸亏这样,她才没事,听说生的时候还难产了,差点人就过去了。
唉,她虽然不守妇道,可是,钟大郎他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做法实在令人心寒。还有黄婶子也是,孩子生下来只去看过一回,说是大郎不在家,得等他回来滴血认过亲,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他们钟家的种,在这之前,竟然就放任着不管了。阿奶看她可怜,也受过钟叔几回托,让向北给她送过东西,可这长远也不是办法。你如果在工地那看到钟大郎,就提醒他一句吧,人啊,可不是这么做的。”
听绿竹说起钟大郎和洪寡妇的事,冬至不免想起那天在山上的小庙里看到的一幕,忍不住叹气,如果当时他阻止了,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可再想想,又觉得他们没有了山上那一回,还会有其他机会,他拦不住的。
绿竹看他皱着眉头叹气,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头,“怎么了?是不是很为难?如果觉得为难,或者不方便,不去和他说也没关系的,毕竟他早晚也会知道。”
冬至摇了摇头,看着她信赖的目光,心头一动,本来想要瞒着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我碰见过他们苟合,就在山上的山神庙里。”
绿竹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冬至说的是看见过钟大郎和洪寡妇行苟且之事,脑袋空白,脸上的绯色也褪去,“洪寡妇的身子,你都看见了是不是?”
冬至见她这样,慌了,忙摇头否认,“没,钟大郎趴在洪寡妇身上呢,我能看见什么?两根柴禾腿?”
绿竹眼睛一眯,想到了洞房那一晚,“咱洞房的时候,你可好像挺熟练的。”
冬至只好把自己的猥琐行径都招了,“我这不是不会嘛,男人堆都爱说荤话,我就偷听了几回,我那不是怕你疼嘛!媳妇,你信我,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别的女人我都入不了眼的!”
绿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冬至无奈,三根手指朝天,“我发誓!”
绿竹气定神闲地催他,“那你发吧。”
冬至见她眼睛炯炯地看着自己,知道她是来真的,于是也不犹豫,起身,“等我一会。”
说完出了屋子,跑去院里,不一会拿着一截枣树的枝条进来,跪在她跟前,“我徐冬至向菩萨,向天,向徐家的列祖列宗起誓,这辈子只忠于赵绿竹一人,他日如违今日之言,愿受一切惩罚。”说完把枣树枝折断。
绿竹并未阻止他,她被上辈子的事情吓怕了,苗丫的事也好,洪寡妇也罢,还是其他女人,她都不得不防着,冬至的话她都记得,也相信他,可有时候信任并不能让她安心,尤其是她怀着孕,情绪本就不稳,思绪更是多疑。
默默地看他发完了誓,她向他摊开手,“把枝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