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快随我来,马上鬼门就要大开了,这里不安全!”
不容白若鬼分辨,卫念卿拽着白若鬼飞奔到附近最近的一座土地神庙里。
随后,鬼门大开。诸山围绕的中心,金碧辉煌的皇陵上空,隔空撕裂了一道长有百米的漆黑裂缝。裂缝中,半透明的影子一个接一个、两个接两个鱼贯而出,于血月下呈现极其诡异的景象。
随着裂缝越来越大,鬼魂出来得也越来越多,从零碎的几个一起出来,到成百上千个重叠着出来,远远望去,密密麻麻之状可怖可叹。不久,裂缝处犹如有一大块游动的黑体,且由裂缝处越往外越大,越往外越透明,最后碎裂,化作无数单独的鬼魂,游向四面八方。
裂缝最后演化成了两扇大开的黑色大门,从百米的高空一直垂落到地上,正好将皇陵的入口处遮挡得严严实实。鬼门上,呲牙咧嘴的牛头马面像,庞大而吓人,有更多更多的鬼魂从门内出来。在漆黑的门里面,睁着无数双鬼界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门外的世界。
在鬼门附近方圆五里内,每隔一百步,便站立着一个持着仙剑的修仙者。这些修仙者,来自各门各派,皆面色严肃地观察着鬼门里的一举一动,即便身边有再多的鬼魂相扰,他们也不为所动丝毫。
千米之外的山上,一座不大但还算干净的土地庙里,屋子里摆放的土地神的雕像栩栩如生,笑得很是和蔼。雕像前,摆放着白日里上山砍柴的人供奉的香火,两边此刻点着油灯,淡黄色的光芒柔和而温暖。
在这样的光芒中,白若鬼渐渐恢复了知觉,听着屋外刮得鬼哭狼嚎的风声,下意识地捏了捏卫念卿的衣角。
“念卿?真的是你?”
卫念卿略显羞涩的目光转向别处,“鬼鬼,我……忍不住,怕你生出危险,所以……所以才跟踪了你。”
“难怪,一路上总是感觉有人跟踪我……我也真笨,只想到了自己没有理由被谁跟踪,却忘了念卿……”白若鬼打起精神将念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他身上一点点伤痕都没有,甚至衣服都整齐得像是刚刚穿好的一样,重重地松了口气,“总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卫念卿吃惊地看着白若鬼微笑的脸庞,愁云惨淡的脸上瞬间换上了开朗的笑容。鬼鬼没有生他的气,真是太好了!
窗子突然被大风刮开,一阵阴寒之气吹来,白若鬼打了个哆嗦,连忙跑过去想把窗户关上,却在走近窗户时,看到窗户外飘过来一张白得像是被水泡烂了的女人脸,吓得僵住了身体。
那张女人脸上,快要从眼眶里掉了的眼珠子,望着屋内转了转,当看到白若鬼时,似乎很是惊喜。它想要进来,却被一面无形的屏障遮挡住了。可它显然很不甘心,拼命地冲撞着空气,都把脸撞得完全变了形,鼻子、牙齿、眼珠子一个个都撞掉了,也不罢休。
卫念卿慌慌忙忙把窗户关上。
“鬼门已经打开了。这里因为距离鬼门太近,所以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鬼。那些鬼只要一见到醒着的人,就会钻进那个人的身体里,好去做坏事。不过放心,它们进不来土地神庙的。只要我们不走出这间屋子,土地神就会一直保佑我们,直到鬼门关闭,太阳升起。”
“它能够看到我……”白若鬼蹲了下来,颤抖地抱着膝盖。
念卿也蹲了下来,目光温柔如水地看着白若鬼,“我知道,你想去鬼门关,想去地府偷改生死簿,给白伯伯增添寿命。你以为鬼看不到你,所以觉得自己可以办到。可是,毕竟你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人,鬼能看到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若鬼惊讶不已:“念卿怎么什么都知道?”
念卿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自顾自接着道,“鬼鬼,你听我说,其实我爹已经找到了可以治好白伯伯病的法子,等回村子后,就可以着手给白伯伯治病了,一定会把白伯伯治好的。”
门这时突然打开。
两人一起望去,皆是吓了一跳!
出现在门前的,有三个人,一个鼻青脸肿得好似猪头的少年,以及两个押着少年而来的男子。
那两个男子皆是高高壮壮的,三十来岁的模样,虽穿着一身修仙道服,却一个面目粗犷,一股子市井粗人的气息,一个柳眉细眼,犹如风尘女子。可以猜到,那少年的悲惨之状正是拜这两个人所赐。
他们脚下闪烁着光芒的驱鬼法阵。法阵光芒从下往上而出,照得阵中的三人似鬼般可怕。
屋外那些真正的鬼因为甚是惧怕驱魔法阵的光,此刻都避得远远的,却又不甘心地围在周围向这边凝望。
白若鬼注意到少年肿得猪头一般的脸,虽然吓人,但有些熟悉,而且紫青的眼角下有一颗小红痣。她立刻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喃喃:“是……是百里哥哥么?”
百里天衡瞪着屋内的两个小孩,亦是惊讶不已,又回想自己好不容易一路砍鬼冲向鬼门关,连鬼都拦不住的他,却被这两个修仙的人拦住并被暴打,心头很不是滋味!
卫念卿看向百里身后的两人,虽看对方穿了一身修仙的衣服,拿着仙剑,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面目粗犷的修仙之人粗里粗气道:“在下乃是云荒门的修仙弟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谷青山!”
另一个冷哼了一声,声音意外的有些阴柔,“我是他师兄,名为古贺子。此古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