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缩,不管因为什么这时是逃跑的最好时机,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继续往前狂奔。
前方不远处就是马路了,有出租车,只要跑过去搭上其中任何一辆就可暂时摆脱困境。然而,我的念头仅止于此,只听身后脚步重踩而来,侧转的余光见黑影已到跟前,突的身体一轻整个被从地面揽起。
陈华浓懊恼的语声响在脑后:“今儿要是让你在眼皮子底下给跑了,那我还真不用混了。”
最后我是被扔进车子里的,陈华浓脸色很黑地随后进来就怒瞪着我发狠:“季苏,你在挑战我的底线。”我快速收敛情绪缩到门边,沉着脸说:“我要去找他。”
“找谁?北还是陆少离?省省吧,如果事已成定局,你就算跑了去也改变不了局势。”
我死死咬住唇,口中尝到血腥味。刚才他说陆少离顶上的线断了其实就是在意指莫向北,只有莫向北那边出了事,才会动到h市这边的根基。陈华浓是用笃定的口吻在说这件事的,他并不是在恐吓我。刚才正是这股念狂涌而来心生冲动,恨不得立即飞到莫向北身边去。
可陈华浓的话我无力反驳,去了能帮得了什么?无论是陆少离那还是莫向北那,我的出现都只会成为敌方利用的棋子。忽然像是全身力气都泻了,我的背上出了一层虚汗。
这时前面的司机在问:“陈少,现在去哪?”陈华浓本来一肚子火没处发,立即就点燃了怒喝:“问什么问?没交代你就给我开着。”顿时司机不敢再置一词。
静默的车厢里只有我的声音在回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闲。”陈华浓恼怒地丢来两字。
但下一瞬他的目光渐渐落下,因为我颤动的手指拉住了他的衣袖,发白的指骨拽得极紧,抬起眸锁定那双眼,一字一句:“你能不能帮他?”
陈华浓没有说话,脸上的恼怒渐渐平息,看我的眼神变得深幽之极。
我并不是在胡乱求人也不是在乱下赌注,而是,陈华浓看似暴戾的行为以及恶劣的态度,却透露着并不刻意掩藏的深意,那就是——他其实是在保我与云清。lt;divcl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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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 表面看来陈华浓似乎是反派,但他其实并不坏
第117.归京(1)(三更)
陈华浓移开目光但也没有拂开我的手,车厢内一时幽静。忽然车子一个高低坡的咯噔,把我颠得往前车椅上撞,陈华浓及时拖了我一把。很难得的他没有对前面的司机发飙,只是深凝着我轻声说了三字:“我姓陈。”
心在下沉,他这三字等于是拒绝了我的请求,但我仍想搏一下:“只要你在不违背家族利益的情况下帮一下他。”然而陈华浓说:“你和清姨就是我能为他做的,其它的只能看造化了。”我的心沉到谷底,如果莫向北和陆少离都属于一条线上同理连枝的蚱蜢,那么只有另一支线的陈华浓才有可能为其扭转,但是......
陈华浓在耳边又道:“季苏,公平一点。即使整个事件非我在策划,但也与我有切身关系,知道现在的局面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吗?”
“什么地步?”
“鱼死网破。”
心头猛烈的一跳,缩回仍然拽着他衣袖的手指便握紧拳,指甲抠进了掌心。
“沈家是外戚,我或还能置之不理,但是我们家也扎进来了,这个泥潭埋的人太多,就只看谁能爬上岸了。”
自那日陈华浓说“鱼死网破”已经是第三天了,我站在h市最高大厦的顶楼的玻璃窗前,俯瞰这整座城市觉得这世界其实是那么渺小,而我们人都不过是这浮云众生里的一个极小的点,这一刻可能就在眼前,下一刻便埋入找不到的位置。
这是一面全景玻璃窗,连阳台和护栏都没有设置。站在窗边等同于是站在悬崖上,出自本能的恐惧却也湮灭不了我心中的焦躁。
陈华浓说h市不出三天会变天,若当真实现就意味着另外一座城市也变了。而这三天里我没有接到莫向北的一通电话,陈华浓虽然限制了我的自由但没有遏止我与外联络,可是我的手机从我离开吴市那刻起就安安静静的再没响起过,上面的通话记录还是三天以前。
这种五星级酒店的隔音设备自然不可能听到什么房外的脚步声,门是直接被从外面打开的,回过头便见陈华浓走了进来。
心上不由抽紧,直直看着他走至跟前想从他脸上神色分辨一二,但是除了那双深暗的黑眸外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我忍不住走上前一步问:“怎样了?”
陈华浓不语,眼神明明灭灭间我只觉双腿发软,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中肆意滋生,“是不是......”问出三字就再也问不下去。
“想回去吗?”陈华浓忽然问。
“回去哪?”我并不是茫然,只是下意识地反问,可问出口就觉心上有什么东西在坠落。陈华浓摆了摆手,“走吧,这边呆不住了。”
看他转身欲走,我疾步追上去问:“呆不住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肃穆的神色一转,看着我笑道:“还能是几个意思?陆少离的咖啡馆已经关门结业了。”我大惊失色:“那他人呢?”陈华浓顿了顿,回问:“与我何干?我要去打听那么清楚作什么?”我的眸光缩了缩,想也没想越过他往门外走,却听他在身后悠扬而问:“去找陆少离?除了墨丰咖啡店你还知道他在哪吗?”
忽而心漏跳了一拍,脚下还在迈出步子可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