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下了阁楼,打开院门,看见小智允一脸严肃地立在门外。
“是智允啊,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啊?”若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智允道:“若兰姐姐,嫂嫂那边好像出大事了!”
若兰的哈欠打到一半,听到智允的话后,剩下的半个哈欠立刻消失无踪,“我阿姐怎么了?你快说。”
“我睡下之后,表姐来到院里,跟我娘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这次定要将嫂嫂扫出林府。还,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她们以为我已经睡着了,其实没有。我觉得要出大事,就急忙过来告诉姐姐了。”
“我去看看。”若兰跑出两步,又退了回来,扶着他的肩膀,低头与他平视,“多谢你了,智允。”
若兰快速跑到挽宁苑,里面空无一人,没有寻到阿姐的影子,她站在门外左手攥着右手,焦急不已。突然她脑中一闪,急忙跑到一颗大树下,将裙角撩起系在腰间,在离大叔几步远的距离停下,然后脚上使力,一跃抱住树身,哧溜哧溜几下就攀到树顶。
若兰自小在乡间长大,又是个调皮性子,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没有她不会的。
她站在树上向四周巡视,看见有一行人打着灯笼浩浩荡荡朝林府后面走去,那灯笼的火光像元宵节上耍的舞龙。
他们去的方向,是废苑。
来不及多想,她手脚麻利地从树上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废苑……
“你……你是谭仕铭!”若宁大叫一声,满脸惊讶。
“哈哈哈……娘子还记得爷的名字,想必是日思夜想心里牵挂着爷。林昱那个小白脸上京赶考多日,娘子独守空房,身子定是寂寞的很,今晚就让爷好好疼疼你。”谭仕铭贼溜溜的双目闪着精光,搓着双手就要向她扑过来。
“你……你别过来,我会对你不客气的,是谁派你来的?”若宁一边向后倒退,一边问道。
“呦,多日不见娘子,倒是变得烈性些了,不过爷喜欢。谁派我来的不重要,爷现在最想要的是快活!”
“若兰,你来了,快来救我!”若宁作势向门口看去。
谭仕铭扭头看去,外面空荡荡的,并没什么人影。若宁却抓住时机,捏起手中的小石子,用力朝谭仕铭的太阳穴用力射去。
谭仕铭闷哼一声歪倒在地,若宁直起发抖的双腿,从地上捡起将要熄灭的灯笼,正要往外面走,却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过来。
她扬起灯笼一看,竟是若兰。
“阿兰,你怎么来了?”
若兰看到地上躺着个男人,问道:“阿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宁拉起她的手,朝外面走去,“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赶快离开此处。”
“好!”
若兰扶着若宁走到外头,见那条火龙蜿蜒着已走到不远处,忙拉着阿姐折回,走到废苑角落的一处墙头下,“阿姐,外面有人,我们不能从那里回去了。”
她指了指那足有一人多高的墙头,道:“为今之计,只有从这里翻出去了。”
若宁点头:“好吧,你先上去,再把我拉上去。”
“嗯。”若兰点了点头,就后退两步,疾步跑上去,一脚踩在旁边的砖墙上,借力轻盈一跃,双掌一扶,就骑在了墙头上。
她低下身子向若宁伸出手,“阿姐快来。”
若宁把灯笼地给她,抓着她的手,脚踩在墙上,却不得章法,蹬了几下都滑了下去。
“阿姐,那边有一处砖头突出来了,你脚踩在那里。”
若宁依照她的话做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墙头,呼呼喘着气。若兰向身后一看,那群人已经快要飘至近前,于是赶紧跳下墙头,伸出双臂对若宁道:“二夫人带着人快来了,阿姐,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若宁一咬牙一闭眼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若兰扶着她正要朝前走,却听见阿姐道:“阿兰,我的脚好像扭伤了。”
若兰慌忙停下,询问道:“严不严重?阿姐,我来背你好了。”
“此地不宜久留,阿兰,快快扶我离开。”若宁捡起灯笼,踮着受伤的脚,手臂搭在若兰的肩膀上,由她扶着直奔挽宁苑而去。
话说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废苑,却只看到满头鲜血的男人躺在地上,大夫人悬在心里的大石顿时落下。
“你们红口白牙说的私会偷情呢,如此信口雌黄冤枉林府的儿媳,是要作何惩罚?看来只有明日我禀报老爷再做定夺了。”
二夫人一听老爷二字立刻就心慌意乱了,她上前握住方氏的手,不罢休道:“姐姐,也许若宁在别处与人幽会,我敢打赌,她此刻一定不在挽宁苑,咱们去她院中查看一番,便会知晓。”
折腾了一晚上还不罢休,事情闹大了,老爷会更加恼怒,王氏在林府的日子,也到头了。
大夫人定了定心神,平静道:“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随你去看看。”
一行人到了挽宁苑,大夫人让二夫人和几个丫鬟跟随进去,一近内室就闻到一股跌打药酒的刺鼻气味。
大夫人捂着鼻口走到里面,见若宁穿着整洁躺在床上,若兰坐在床沿正给她揉着脚踝。
“这是怎么了?”大夫人问。
若宁屈了屈身子,回道:“母亲,二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她看了看脚上,说:“晚饭后若兰来我院里跟我唠唠家常,我送她走到门外时,一不小心扭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