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每天晚上回来,两个人就做手作一堆装饰物,恩泰开心的踩着矮梯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挂上去。忙了好几天,还在继续挂,看来明天的圣诞节未必赶得及。
“哎哟!”
“阿姨!”
恩泰和莫莺的声音同时喊起来。凌霄起身飞也似的往楼下跑。
恩泰在梯子上重心不稳,掉了下来,扶着梯子的莫莺接了一个正着,恩泰掉她身上什么事儿也没有,缓冲的力道太大,莫莺的胳膊擦到了梯子,又被倒下来的梯子砸到了后背。恩泰大哭起来。佣人和管家七手八脚已经把梯子拿起来,莫莺忍着疼安抚着吓坏了的孩子。
“少爷怎么样?”管家焦急的问着,也不敢伸手。
“恩泰摔倒了哪里?”凌霄也急了,伸手一把把恩泰从她怀里扯过去,恩泰不想松手,她也没有料到,蹭伤的胳膊又抻了一下,登时疼的莫莺倒吸了好几口气。
凌霄上上下下把恩泰摸了个遍。安泰被这阵势吓得不敢动弹,也不敢大声的哭了,怯怯的说:凌叔叔,对不起。确认了孩子毫发无损,还是不放心,抱着孩子进屋去给衣觞打电话叫个急诊医生过来,一边回头对管家说:这里你负责一下。
“莫小姐,您没事吧?”管家问着。
莫莺说不出话来,只好摆了摆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尖锐的疼痛终于转为了闷痛,莫莺强撑了自己站着起来,后背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强撑着走回了自己的屋里,她听见书房里,凌霄在训斥安泰,她没有力气去管了。胳膊上只是擦破了一片皮,活动自如,问题不大。后背除了疼,也可以动,骨头应该没有坏,万幸。
医生很快到了,医生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又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了恩泰没事。又给她做了检查,处理了胳膊上的擦伤,并建议安全起见,还是马上去医院做个x光片,确认脊椎没问题。
她收拾了证件和钱包,和医生下楼,看见恩泰一脸担忧的站在凌霄的身后,不敢过来。她招招手,把恩泰叫过来,对他说:阿姨去一下医院,一会儿洗完了澡,让凌叔叔给你讲故事陪你睡觉,可以吗?恩泰点点头,小声的问:阿姨,对不起,那你还会回来吗?莫莺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慰他说:当然会呀,阿姨这么喜欢恩泰,等恩泰睡醒了,圣诞老人就把阿姨送回来了。恩泰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和她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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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还有一堆的工作等着他去做,没有人读故事他晚上也会睡觉,管家会来处理恩泰的一切问题。凌霄拿着故事书坐在恩泰的床边等着小家伙刷完了牙过来睡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变异了。
恩泰刷完了牙,很乖的自己爬上床,坐在了凌霄的身边。凌霄清了清嗓子,拿起来一本书,讲了起来。《大大熊和小小熊》,插画比字还要多的一本书,反反复复的语句重复。恩泰听的很认真,小手跟着翻页,一直讲到了最后一页。恩泰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凌霄说:凌叔叔是大大熊,恩泰是小小熊。大大熊不是小小熊的爸爸,但是大大熊爱小小熊,小小熊也爱大大熊。今天恩泰犯错了,害阿姨摔倒了,凌叔叔就教训了恩泰,那时候凌叔叔好像爸爸哦。
凌霄石化了,他接不上这句话,恩泰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爸爸,他也从来没有和恩泰提起过,这是他们拒绝谈论的话题。
他又清了清嗓子问:这,是阿姨告诉你的吗?
恩泰摇了摇头:不是的,阿姨没有说过。有一次,阿姨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走,那样很危险。我和阿姨说,我知道的,我那天跟着阿姨走,是因为阿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阿姨和我说,每个人的爸爸妈妈都只有一个,别的人都不会是爸爸妈妈,虽然阿姨不是妈妈,阿姨也很爱恩泰。
凌霄问:你闻得到阿姨身上的味道?
恩泰点点头:我可以闻到每一个人的味道,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凌叔叔的味道是凉凉的,管家伯伯的味道像太阳一样的,王老师的味道像青草,衣阿姨的味道像果冻。
凌霄明白那种感觉,他也是个靠鼻子把人分类的人。
凌霄忍不住问:那,阿姨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恩泰想了想说:阿姨的味道好淡好淡,是甜甜的,像妈妈一样,可是妈妈的味道不是淡淡的,很香很香的。
是,这,样,吗?
凌霄仔细的回忆着,还是没有味道的记忆,难道是自己的鼻子退化了?
恩泰说着说着就已经靠着他睡起来,他起身抱着他调整了姿势。像莫莺往常一样,把小熊放在他的臂弯里,掖了掖被角,低头亲了他的额头。
没有人看见,他做这一切多么的流畅,多么的自然,就像每个晚上他都这样做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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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光片显示骨头没有问题,医生开了外擦的药膏之类,涂上之后火烧的感觉好多了,疼痛也变得可以忍受,莫莺赶紧回了。她心里很着急,放心不下恩泰,受了一场惊吓,又被凌霄训斥了一顿,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不在。恩泰的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见他睡的很踏实,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位。回到自己的屋里,放下了包,忽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圣诞节,礼物还没包装好塞到圣诞袜里。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来礼物,想起来做手工的彩纸和彩带都在楼下放着。便抱着礼物盒子,慢慢下楼了。
凌霄听到了她回来的声音便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