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眼神,晏寻的心却骤然往下沉。
前行的路人从他跟前经过,不经意地撞到他肩膀,明明只是不轻不重的一下,却令他足下不稳地向后退了一步。
鼓乐声苍茫而凄惶,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脑中,近在咫尺。
他有种预感。
自己与书辞之间的隔阂,大约永远也无法消除了。
棺材在事先选好的吉壤处下了葬,不多时,一个矮矮的坟包立了起来。
点完了香,书辞静地立在人群之后,看着陈氏和言莫蹲在坟前烧纸,耳畔尽是压抑的哭泣声,她只觉心口仿佛压着块巨石,喘不过气。
上一次这样站在坟前还是假无名那件事的时候,从小到大她没有回乡祭过祖,更没体会过给至亲之人烧纸钱是种怎样的感受。
直到现在,盯着墓碑上深刻的文字,她仍旧恍恍惚惚,想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后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我的爹死了。
他就葬在这块土地之下。
冰凉的手被人握住,掌心温厚宽大。
书辞侧了侧头,暗沉的苍穹下,那张清冷的面具映入眼帘,明明瞧着那么不近人情,却莫名让她感觉很安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