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缓缓说道:“意映,为了祖先留下的基业,有些事情是要牺牲的。不只是你,就算是我,该牺牲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闻言,刘意映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是啊,我们都是该牺牲的。我牺牲了自己的婚姻,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如今,也要牺牲自己的夫君。”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刘祯冷冷的背影,“皇兄,其实你不如直接让我牺牲我的命,也许我还没有这么伤心!”
听到刘意映的话,刘祯面上微微一震。他没有回头,顿了半晌,然后声音缓了下来,慢慢说道:“意映,我让你嫁给司马珩的时候,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你会对他动情。可你有没有想到,那司马珩值得你如此对他吗?”说到这里,刘祯转过身来,看着刘意映,“你以为司马珩为何要娶你?你嫁给他之后,他为何对你百般顺从?”
“不是皇兄下圣旨要他娶我的吗?”刘意映流泪冷笑,“我是公主,他能不对我好吗?”
“你错了。”刘祯摇了摇头,“以司马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就算要拒绝我的赐婚,也并非难事。可司马曜父子为何不拒绝?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将你嫁过去是什么打算吗?他之所以愿意娶你,他之所以对你那么好,要的就是这一天!”说罢,刘祯紧紧盯着刘意映,说道,“他就是要慢慢软化你,让你喜欢上他,舍不得他,然后再倒戈相向!”
她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喃喃道:“他,他,他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刘祯冷哼一声,“若不是这样,他为何要如此防备你。”
刘意映一呆,无声地流着眼泪,却说不出话来。
刘祯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意映,相信皇兄,他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其实,你们两个都当我是棋子吧?”刘意映捂着脸大笑起来,眼泪却从指缝中不停溢出,“所以,我的命运从来都不由我自己掌握。兄长这样对我,夫君也是这样对我,我只是由你们摆布的偶人。”
看见刘意映如此伤心,刘祯心中也无比酸楚。她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是他从小宠大的,可有些事,也是由不得他的。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说道:“意映,你别怪皇兄,皇兄也是迫不得以。要怪,就怪自己为何要生在帝王之家吧!”
“我不怪!我谁也不怪!这些,都是我的命!”刘意映似乎也哭累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绣帕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对着刘祯行了一礼,“皇兄,我先回海棠殿了。”说罢她也不再理刘祯,径直向门外走去。
看着刘意映僵硬倔强的身影,刘祯只能长声一叹。就像刘意映说的,这些都是命,谁也改变不了的命。
刘意映走到殿门前,正看见张煊拾阶而上,她一愣,陡然停下了自己脚步。
他也看见了刘意映,微微一怔,随即上前行礼道:“臣见过昭平公主。”
刘意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要走下石阶离开。
“公主。”张煊又叫道。
刘意映转过头来望着他,问道:“世子还有事?”许是先前才哭过,她的声音有几分暗哑。
“微臣见公主双目红肿,颊有泪痕,可是有伤心之事?”张煊问道。
“无事。”刘意映勉强笑了笑,“只是与皇兄争执了几句。世子快进去吧,皇兄还在等你。”说罢也不再与张煊搭话,快步下了石阶,往海棠殿而去。
张煊见刘意映远去的背影,呆了片刻,然后回过身向暖阁走去。
荣福看见张煊过来,忙上前向刘祯禀报道:“陛下,左中郎将张煊大人到!”
“让他进来。”刘祯应道。
荣福回过身去,对着张煊恭敬地笑道:“张大人,陛下宣你进去。”
“有劳荣内侍。”张煊拱了拱手,然后进了门去。
见刘祯面色不太好看,又想到先前刘意映的模样,张煊心中微微一动。他走上前,对着刘祯伏身行礼:“臣张煊见过陛下。”
“起来吧。”刘祯抬了抬手。
“不知陛下招臣前来,是不是明日的计划有变?”张煊轻声问道。
“确实有变。”刘祯走到茶几前坐下,又示意张煊坐到自己身边,然后才说道,“意映告诉我,司马曜父子明日从梅坪返回的时候,将会走鹰涧峡那条路。”
张煊一愣,说道:“那司马曜一直瞒着此事,我们费了许多力气都未打听到,昭平公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祯便将刘意映如何从司马珏口中得知这一消息之事告诉了张煊,并说道:“听意映说,司马珩一直没有告诉她出行的线路,看来也是防着她呢。可没想到这个傻丫头还是一头栽了下去。”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
张煊听到这里,面色微微一变。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然后再抬起眼,望着皇帝,问道:“陛下,你的意思是,公主她,她对司马珩……”
刘祯看了张煊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意映怕是对司马珩动了真情。”
张煊的心猛地一沉。他顿了顿,才问道:“陛下是如何得知的?是公主告诉你的?”
“她没有明说,是我看出来的。”刘祯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她求我放司马珩一命,我没答应。她又要回去见司马珩最后一面,我仍不答应,她便在这里又哭又闹的。”
“陛下答应她了?”张煊抬起头,眼中波滔暗涌。
“怎么可能?”刘祯苦笑,“那丫头喜欢上了司马珩,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