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絮絮闲谈。
而在这些闲谈之中,又夹杂了两条叮嘱的意思。
一则,是劝宝音乡君多与纪青盈来往做朋友,当然也劝纪青盈多亲近宝音乡君,毕竟年后太子纳妃的事情如今已经上了日程,礼部和尚务司都忙碌得四脚朝天,到时候东宫可要比现在热闹许多,纪青盈也不可能总是孤军奋战。
这并不算是什么新提议,夏贤妃之前或直接或间接地已经表示过两次,但纪青盈都没有应承,因为她知道太子其实并不想让宝音乡君入侍的。
但如今时移世易,其实纪青盈也是需要认真考虑一下的。等到东宫妃嫔多起来之后,局势会复杂得多,分党结派也势必难免。那些想一味中立的只能是无欲无求、避开锋芒,但纪青盈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已然如此,避开争斗是绝无可能的,风口浪尖才才是她的常规立足地。
而另一则夏贤妃提出来的意思,就是极其含蓄地劝纪青盈不要在大祭尚未结束的如今继续住在重华殿。理由非常光明正大,时局紧绷、一触即发,太子此刻的名声极其重要,若是叫人抓住把柄,参奏一个祭期淫.乱,实在得不偿失。左右大祭之期还有十来天就结束了,便是如何两情相悦,也不非要急在一时。
这话纪青盈就更难反驳,道理她当然知道,太子更加清楚,但一方面是如今二人正值情浓,另一方面则是发现绿萝身份有问题之后,梦蝶轩也不再安全。可如此种种,纪青盈也不便与夏贤妃多做解释,解释什么都难免“不识大体”四个字。
而且大概算算日期,似乎夏贤妃说的确实有道理。纪青盈面上含笑应付着,心里多少也有点复杂,待得从玉韶宫退出来,纪青盈便在软轿里问德海公公:“公公,您说我现在是不是直接回梦蝶轩好些?”
德海公公赔笑道:“昭容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殿下行事自有章法。贤妃娘娘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您到底是侍奉殿下的人,凡是还是以殿下为主便好。”
纪青盈放了轿帘,又沉默了片刻,还是低声吩咐道:“公公,还是先送我梦蝶轩罢。”在一个时辰之前,太子才刚刚在重华殿为了绿萝之事向德海公公等人大发雷霆,此时此刻,德海公公必然是格外谨慎的。但其实夏贤妃所说的意思是与太子之前的打算相同的,要不是因为绿萝有问题,太子昨日命德海公公传话的意思也是让她先回到梦蝶轩住些日子,等到大祭之期彻底结束了再说。
另一方面,此时回了梦蝶轩,也可以算是给夏贤妃一个和软的态度,表示一下听进去了夏贤妃的教导。所谓形势比人强,即便纪青盈将来不会真的去依附宝音乡君或者夏家姑娘,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忌夏贤妃。
对于这些利害种种,德海公公其实比纪青盈看得更清楚,自然是毫无异议,恭恭敬敬地将纪青盈送回了梦蝶轩。
纪青盈进门便叫了小苜蓿到房里说话,名义上是让小苜蓿多打听些外头的消息,毕竟随着年关将近,大祭即将结束,太子纳妃的各项典仪也在紧锣密鼓地预备着,有关这几位即将入宫的贵女到底身世如何、形貌如何,将来又能得太子几分欢心,宫里人人都在意得很。
而实际上纪青盈自然还有另一层目的,让小苜蓿多在身边侍奉,多少也能隔绝几分绿萝和绿竹的接近。如今太子想要暂时留着绿萝不揭破,纪青盈除了存档之外,也就只能以此方式尽力自保。
事实证明,纪青盈在宫里这大半年的挣扎斗争经验果然不是白费的,这次的连环选择基本都带来了正向结果。
太子并没有再下旨要她回重华殿,但打发德海公公又送了满满一盒牛乳栗子糕,点心之外还附了一张花笺。
这可以算是纪青盈穿越前后两重人生里收到的第一封手写情书,拿在手里很是少女心砰砰跳了一刻。太子居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以他的文采,还有对她的情意,会写什么呢?
一首诗?几句词?还是一段直白的话?
犹豫了一下之后,纪青盈便将花笺随手放在了枕头下,准备晚上休息之前再拆开看。反正接下来有十来天与太子见不到,还是将这点小甜蜜再酝酿一下罢。
“昭容,您想听谁的消息?”小苜蓿的眼睛眨巴得晶晶亮,显然是已经积攒了一肚子的八卦想说。
纪青盈其实已经知道了那几位贵女大概的情况,也并不是很想再多提这件事,不过看小苜蓿的兴奋样子,倒也来了几分兴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知道些也是无妨的。
“谁的消息最有意思?”纪青盈换了衣裳,便倚在榻上开始嗑瓜子听小苜蓿八卦。
小苜蓿两眼放光:“当然是誉国公府的二姑娘啊!”
“誉国公府?”纪青盈想了想,“是那位慕容家二房嫡长女?”
“是!”小苜蓿还清了清嗓子,才开始娓娓道来。
这位誉国公府的二姑娘慕容燕其实还真是挺传奇的一位,简单概括起来就是个主流种田文女主风格,父亲好色无能,母亲早逝,一直在誉国公府老太太跟前养着,据说才貌双全,而且很有些理家理事的才能,但与继母的关系不太好,与隔房姐妹并继母子女的关系也不太好。
之前怀渊太子给纪青盈解释过,誉国公府与英国公府是世代姻亲,英国公看事情更透彻,不愿意楼家姑娘入宫,这当中也有些历史原因。而慕容家想送这位二姑娘到宫里,也有长房二房不和、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