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改善眼前的局面,反而激起了那些累积已久的不满,怨恨极其仇视。
噗通,第一个大臣站了出来,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紧接着,第二个大臣也跪了下去,很快,除了站着的燕笙,再也没有站着的大臣。
他们就这样跪着,腰杆笔直地看着这位湘水最高地位的神。
决不妥协!
甚至,就连一向温柔仁慈的娥皇,也跪了下来,同女英一起,逼迫他处死这条胆大妄为的红鲤鱼。
“你们!”湘君气得连话都说不出,直勾勾地指着跪了一地的人,忍不住踢翻了搁置在一旁的铜烛台。
“夫君,可是舍不得了?”女英是个直脾气,最见不得偏私,决心将这件事进行到底。
“作为一方水君,处事可不能偏颇,否则今后,还有谁能服您呢?”娥皇淡淡地瞥了湘君一眼,服侍一旁的婢女立即将沾了墨的笔递了过去,示意他早做决断。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么?”见她如此咄咄相逼,湘君有些恼怒,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做错了事,就该罚,不是吗?”女英和碧波感情最是要好,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摆明了非要从重处置的态度,半点也不肯退让。
娥皇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动了动嘴皮,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女英是她的亲妹妹,她当然知道那些深藏在女英心底的仇恨与不甘,他们是神,不入轮回,不过奈何桥,不饮孟婆汤。
他们是生命的旁观者,他们长久的存在,记忆不会被时间所侵蚀,漫长的岁月不仅没有冲淡一切,反而将这些令人痛苦的情绪酿成了一杯带了剧毒的酒,时时刻刻在她的心头萦绕折磨,令她不得安宁,也让身边的人遍体鳞伤。
“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湘君瞪着她,终于憋出这样一句。
“孩子?”女英忍不住冷笑出声,若有似无地咬重了这两个字,“你有见过活了数百年的孩子吗?若是照你这么说,当初我又何尝不是个孩子?你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铁面无私的很呐!”
想起当年的旧事,女英心头更恨。
她不喜欢红绫,更恨她的母亲,可偏偏她必须容忍,这条不寻常的红鲤鱼,容忍她的存在。
从红绫一出生,女英便没有一日快活,更可恶的是,她们母女长的十分相像,容貌如出一辙。
每每见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女英便觉得呕的慌,加上此女个性张扬任性,行事丝毫不顾及她这个湘君夫人的脸面,每每想要给她些教训,却被夫君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一口气憋着总不能出的尽兴。
如今机会难得,若不除了她,简直就是枉费上天垂青。
“娥皇,连你也是这样想吗?”湘君沉默许久,最终将目光定在娥皇的脸上,分不清悲喜。
“天快亮了。”面对来自夫君的质问,娥皇在沉默许久后,冒出了这样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然而湘君毕竟与她夫妻数千年,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
天快亮了,最重要的,不是关于红绫的处置,而是锦绣的还魂之期。
生魂离体,若是不能在指定的时间还魂,那么便是阳寿未尽,属于横死。
若是无故致使凡人横死,只怕会有无尽的麻烦。
湘君本也没有想要杀死锦绣的意思,只是被燕笙气到,一时忘记了而已。
但是锦绣现在无法还魂。
一则是她太过于虚弱,根本无法顺利回到肉身所在之所。
二则灵蛇大闹湘君府,将整个湘水搅弄得一塌糊涂,连接江面的通道已断,纵是他也无法保她无恙。
这样一来,便要寻一个妥当的人,替她维系住肉身不死。
他细细思考一番,很快便有了合适的人选。
第11章垂泪珍珠伤娥皇
湘君做事一向雷风厉行,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了处置的文书。
红绫被剥去一身修为,逐出湘君水府,不得再次踏入湘江。
锦绣身份特殊,暂且羁押水府,等候发落。
燕笙被遣送回人间,负责将来事了护送珍珠回府。
结果一出,众人哗然。
且不说男人之间的诡谲风云,就是身在闺阁中的女人们也纷纷因之不满。
这湘君,实在是太偏心了!
说府内外众人心思翻转,湘府另一边早已闹得人仰马翻。
“我不去!”一脸倔强的珍珠犹有泪痕,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她与碧波感情深厚,自然是不愿意去的。
况且凡间污秽,此一去,少不得耗损数十年功力,修行不易,况且她是娥皇的人,并不隶属于湘君管辖,即使是湘君下令,她也没有必要非要应承。
“珍珠―”凌音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想劝,却不知从何开口。
因为,她与碧波,亦是好友。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姐妹们跪地请安的声音。
凌音心中大惊,今日聚在这的姐妹们身份地位都不低,能让她们如此的,唯有那三位主子。
“娥皇娘娘?!”
珍珠也顾不上呕气,连忙伏地叩首以示请罪。
“都起来吧。”娥皇依旧是那副从容出尘的模样,十分温柔地免了众人的礼。
“娘娘怎么来了?”阿螺年纪小,有许多事还不太懂得,对于高高在上的娥皇娘娘能屈尊降贵来到这里,显得无比激动。
“你们都先下去,珍珠留下。”面对一众下属,娥皇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况且时间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