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的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只知道女儿长得好,可是此时却发现女儿的睫毛又长又卷,给眼下添了一道阴影。
“然然,你说得对,娘不应该因为曾经的事情就对未来失去希望,或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爹那样。”
“他会对我们娘俩好的吧?”
他是谁,不言而喻。
“所以,我想试试。”
又坐了一会儿,严蕊给女儿和女儿盖上薄被,随后便端着往左边的相连的偏室走去。
耳边安静下来,本来应该已经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今晚是有月光的,光透着轩窗照进屋中,隐隐能看见床上的身形。
想着刚刚她娘在耳边说的那些话,陆烟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看来她娘并不是因为那刘氏说的那些话而松口的,或许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不过最终遵从的还是她自己的心。
她娘,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坚强许多。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陆烟然闭着眼睛睡觉,一夜无梦。
来之前,准备在别院将这个夏日过完再回到府中自然是玩笑话,毕竟严苛还在兵部任职,而公主府中此时也没有主人。
所以再待了几日之后,严家一行人便回到了府中。
家中的蒋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从婆母薛氏的口中得知此事之后,自然是替严蕊高兴不已。
而梁怀安已经回到了威远侯府,府中虽然有人守着,可是这些年过去,家中要收拾的地方可不少,几乎一刻也不得闲。
时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快了许多,半个月后,梁家的聘书送到了严家的府中。
前去梁州路途遥远,一去一回只用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带信的人怕是根本没有休息,这也表现出了梁家对严家的重视。
然威远侯因为陛下的命令不能回晋,只能将此事交给了同族的叔伯。
自古以来,合两姓之好皆要经过三书六礼,梁家自然也不会落下。
经过了一番协商之后,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八,大吉之日。
如今已是七月过了大半,离十月十八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一切变得繁忙起来。
梁怀安将嫁到宜州的姐姐请回家中坐镇,随后便开始准备婚礼需要的东西。而严家自然也没有落下。
晋康城内的人自然也知道了两家结亲的消息,不少人觉得匪夷所思,也不乏有人说酸话。
其中中书令夫人刘氏最为激动,她没有想到薛氏的女儿竟然再嫁也比她的女儿嫁得好!
不管刘氏多么激动,时间离十月十八越来越近。
陆烟然看着她娘的嫁衣一天天的成型,婚期也将到了。
十月十八的前几日,陆烟然被下人叫了出去,见到那人的时候,她有些惊讶,瞪了那人一眼:“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梁怀安。
他朝着陆烟然挥了挥手:“闺女,过来!”
听到那个称呼,陆烟然脚下一顿,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算起来,两人似乎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此时的梁怀安看上去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有什么喜事。
陆烟然:“找我?”
梁怀安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缠着她问了好些关于严蕊的事情。
陆烟然实在是有些不想理他,因为这人只要见了她必是问她娘的事情,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便透露了两句她娘在干什么。
梁怀安听了顿时喜不自胜。
陆烟然见他这样便知道他大概不会有什么正事了,当即道:“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进去了。”
梁怀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同门房的人说了一声,他便带着她走了。
陆烟然没有想到梁怀安竟然将她带到了威远侯府,一开始还有些不解,随后便知道了他的意图。
梁怀安将她带到了府中转了一圈,“然然,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的,要是哪里不喜欢,我让人趁着时间还没到赶紧改改。”
梁怀安还将陆烟然带到给她准备的院子看了看。
陆烟然:“不用改了,就这样很好。”
她突然想到了几月前梁怀安背着背篓进后山摘了半篓子果子的事情,这个人似乎真的将她娘放在了手心上。
......
转眼便到了十月十八这天,因为怕吵到她,严蕊让她住到了外祖母的院子,不过陆烟然心里挂着这事,早早便起了床,穿好衣服之后,傻傻地坐在了软榻之上。
真正到了这天,陆烟然才发现自己的心里有多复杂。
她的心中一时想了许多。
“没有想到我竟然能看见自己的娘亲出嫁。”陆烟然嘴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日头渐升,这个时节的太阳根本没有了夏日的气势,倒是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薛氏都忙得有些手忙脚乱了,将要去前厅的时候,连忙去叫外孙女。
陆烟然有些惊讶,“外祖母,我也要去前厅吗?”
薛氏脸上的皱纹似乎因为笑容浅了许多,“去,怎么不去!”
陆烟然的眼睛一亮,她今日穿着一身绯色的襦裙,看上去娇俏喜人,她要高高兴兴地看着她娘出嫁。
前厅也聚了不少送嫁的人,可是除了亲近的家人,她都不认识,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半响后,穿着一身鲜红嫁衣的严蕊来到了前厅。她的脸上画着浓艳的新娘妆,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陆烟然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真好。
文国公严邵和国公夫人坐在中堂之上,严